沈亭之状似无意,抬手碰了一下发簪:“是吗?我还以为是头上这枚你今天早上送我的簪子呢。”
陆闻亭马上滑跪:“……清珺我错了,我不该用发簪来监视你的。”
“你确实错了。”沈亭之收起脸上的笑意,“但不是错在监视我。”
陆闻亭茫然。
这都没错?那能错在哪?
“错在没有告诉我。”青年脸上带着少许埋怨,“万一我不小心把发簪掉了,你着急怎么办?”
陆闻亭:“……啊?”
“清珺……你不怪我?”
“我为什么要怪你?”沈亭之奇怪看向他,“想知道爱人的行踪不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吗?”
“你给我一个定位的发簪,我还能方便些,不用去哪里都要先和你讲。”
“而且再退一步,有它在,我要遇上什么危险,你也能及时找到我。”
陆闻亭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,又实在想不出来。
“先不说这个。”沈亭之随口把话题拉到刚才在路上碰见的那三个扫兴的人身上,“你见过他们了?”
“嗯。”陆闻亭点头,“现在是和他们彻底划清楚关系了。”
“陆铎呢?”沈亭之继续问道,“他你是怎么处理的?”
“没怎么处理。”陆闻亭把人从假山上拉到自己怀里,“就让他带脑子不太好的父母去精神科看一看。”
“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。”沈亭之把玩着男人的手指,“按照以前,你早让人把他拉出去杖毙了。”
陆闻亭像只大型犬在沈亭之后颈蹭着:“现代社会,我想和清珺你一直在一起,肯定得做一个遵纪守法好公民啊。”
“要是把陆铎杀了,我肯定得去铁窗泪,那清珺你怎么办?”
沈亭之哼笑一声:“真是这样?”
陆闻亭在他脸颊上亲了好几下,才接着道:“这不是还没说完吗。”
“不对陆铎动手另一个原因,是清珺你放过他了。”
沈亭之把人甩开,慢步朝前走:“这又是哪里来的?我可不记得自己说过。”
“我猜到的啊。”陆闻亭追上来和他十指相扣,“陆铎那小子,要是真对你有心思,不等我,清珺你就能当着那俩人的面,把陆铎眼睛挖了。”
沈亭之甩了一下没甩开,由着他去:“就你聪明猜得到是吧。”
陆闻亭嘿嘿一笑:“我还猜……清珺你现在还觉得陆铎挺不容易的。”
沈亭之默了两秒,叹气道:“是这样。”
“他被那对夫妇教育着长大,竟然从来都没害过人,完全就是一个奇迹。”
尤其是和从小在清虚宫长大,还能为了一己私利不惜残害天下人的宋平相比。
“也不算没害过。”陆闻亭小声道,“他可从小就抢我东西。”
沈亭之失笑:“你要不想,没人抢得走。”
陆闻亭耳根微红,牵着沈亭之那只手收紧了一些。
沈亭之猜的一点都没错,的确是那样。
陆父陆母虽然不待见他,但因为想讨好陆老爷子,总会给他带各种昂贵礼物。
陆闻亭是半个都不想看见。
刚好每次,陆铎都会哭闹着要他的东西。
陆闻亭顺水推舟,就把东西送了出去,正好也能断一丝因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