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许知县为你准备的私宅,恐怕有问题。”
“这是我来找你的目的。”赵颐温声说道:“有什么药吃了,可以让我的症状与疫病相同?”
顾长生取来笔墨递给赵颐,报出几味药:“一日吃一剂,症状与疫病相同,寻常郎中诊断不出来。停药三日,症状会消散。”
“多谢表兄。”
赵颐晾干墨迹,折叠整齐,放入袖子里。
这时,江暮提着食盒进来,将饭食一一摆在桌子上。
顾长生视线模糊,仿佛蒙着轻薄的白雾,依稀看得见轮廓,全是按照他的口味做的。
每一个至亲都把他放在心上。
记得他的喜好,记得他的习惯。
他心里生出一种陌生的感觉,无法用言语去形容,可他知道这种感觉,令他心底泛暖。
“你有心了。”顾长生提醒道:“你去信告诉蛮蛮一声,别让她为你担心。”
“好。”赵颐不再打扰他,起身道别。
顾长生将赵颐送走,回到桌前坐下,端着碗筷用膳。
尝到米饭软烂的口感,他的眸子里泛着波澜。
父亲给他准备的米饭口感软烂,姑姑准备的是如此,如今就连表妹夫准备的也是如此。
他们将他当做当年的少年郎,用每一处微小的细节告诉他,纵使时过境迁,对待他的感情从来都未曾改变过。
许知县喝了预防疫病的汤药,又忧心汤药不管用,整日提心吊胆,夜不能寐。
首至第二日清晨,他身体没有任何不适,方才稍稍松一口气,连忙派人去打听赵颐是什么情况。
用完早膳,他派出去的小吏回来了。
“许大人,大殿下今日没有带下属去清理街道,除治病害,对外宣称是染了风寒,只是派了他的心腹江朝去做防护,另一个心腹则是留在府里照顾他。”
“说来奇怪,若是染了风寒,昨日来应城的神医,为何不许府里的人靠近大殿下住的院子?”
“您说……大殿下是染了疫病吗?”
“若是染了疫病,为何不将他送去江安坊?”
小吏很疑惑,总觉得此事透着蹊跷。
许知县却笑了:“若无意外,大殿下是染了疫病。他对外宣称感染风寒,隐瞒住实情,是想要稳住朝堂局势。”
他的一颗心彻底落定,示意小吏将赵颐感染疫病的消息放出去,将这一池水给搅浑了。
果然,许知县将消息放出去之后,暗处的人按兵不动,似乎在确定消息的真假。
首到三西日过去,赵颐依旧没有露面,甚至需要他亲自处理的公务,也是由身边的人代劳。
关于赵颐感染瘟疫的消息,在外面愈演愈烈,藏身在暗处的人,按耐不住了,借着以调运物资的名目,特地来府上拜访赵颐。
确定赵颐究竟有没有感染疫病。
他们站在前厅等候下人去通传,听到门口有动静,视线便往外瞥,看到的是进进出出的下人,始终没有等到想要见的人。
监察御史按捺不住了,看了一眼一同前来的许知县,沉着脸起身去往门口,一眼看见去通传的婢女,急匆匆地赶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