淑妃看完信,将这两封信扔进炉子里烧了。
“娘娘,林大人来报喜了吗?”红翘蹲在淑妃身边,为淑妃捶腿。
淑妃勾着红唇:“算是一桩喜事儿。”她假模假样地说道:“倒是这个赵颐,说他是个命短的,他本来早就该死了,多活了二十多年。说他是个命硬的,年纪轻轻又死了。”
“死了倒是一桩好事,若他知道仪贞公主的事儿,恐怕会寻您麻烦。”红翘慢言慢语地说道:“您是不怕他,但麻烦事多了,总归闹心。”
淑妃并未将赵颐放在眼里,但是红翘说得对,若是赵颐好好活着,为他的母亲报仇,到时候免不了要脏了她的手。
“这就是八字轻了,撑不起命里的富贵。”淑妃垂下眼帘,看着保养得细嫩的手,指甲染着红蔻丹,“他留下的这个皇子妃,来路倒是不简单,可以利用一番。你安排阿容挑唆一番,让她怨恨上燕鹤清。”
燕鹤清是帝师的名讳。
红翘应声道:“是。”她突然想起一件事:“阿容传了消息回来,皇子妃身边的流月,点了几个人去整理书房。他们看到流月搬了一口描金箱子去书房隔间,没有让他们插手,估摸着里头有什么秘密。”
这话是请示的意思,要不要去动那一口箱子。
淑妃若有所思道:“你让阿容谨慎些,别让人逮住了。”
红翘明白了,淑妃是想要查探箱子里的东西。
翌日晌午,阿容拎着食盒,来到兰雪苑。
听雪恰好从屋里出来,朝阿容伸手:“你把食盒给我。”
阿容看到听雪眼睛通红:“听雪姐姐,你去洗把脸,我给皇子妃送膳食。”
听雪想了想,没有再拦下阿容,拿着帕子压一压眼角,低着头去往下人房。
阿容挑开门帘子,推开门,便听到抽泣声。她进了屋子,方才看见沈青檀坐在窗边的榻上,一头青丝散落在腰间,发间不戴一物,身上穿着素净的青衣。
流月偏着头抹泪,小声抽泣。
“皇子妃,奴婢给您送早膳。”阿容靠近了沈青檀,方才看清她的神情,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。大约是一夜未眠,眼睛布满血丝:“您吃一两口,垫一垫肚子?”
沈青檀仿若未闻,并不看阿容。
阿容看向一旁的流月:“姐姐,你劝一劝皇子妃,要顾惜自个的身子骨。”
流月用袖子擦一擦眼睛,吸着鼻子说道:“你先把食盒放在桌子上,待会我劝着皇子妃吃一点。”
“好。”阿容把食盒放在桌上,似乎被屋子里的悲伤感染,眉眼间透着一抹哀伤:“我听说皇子妃和大殿下在大周很恩爱,如今大殿下出事,皇子妃心里很难过,恐怕没有什么胃口。我在外边守着,皇子妃想吃的时候,食物冷了,姐姐就把食盒给我,我去厨房换热乎的食物送来。”
流月强打着精神:“有劳你了。”
“这都是我该做的。”阿容咬住唇瓣,埋怨道:“北齐这么多官员,帝师不派他们去,偏就挑上大殿下去治理瘟疫。若不是帝师刻意针对,大殿下也就不会出事。”
流月陡然看向阿容:“针对?”
阿容意识到失言了,连忙捂住嘴: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流月打断她的话:“殿下与帝师无冤无仇,帝师为何要故意针对大殿下?”
阿容支支吾吾地说道:“姐姐,我……我乱说的……”
流月厉声道:“妄议主子,我把你的舌头铰了。”
“我……我说……”阿容被逼急了,连忙说道:“殿下生母的死,与帝师有关,听说是他的提议,因为陛下最听帝师的话……如今帝师故意让殿下去,也不知是否与仪贞公主之死有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