缪乂被纪蓁猛地一把推回地上,就见一抹寒芒闪过,锈迹斑斑的镣铐重重落地,惊得林家淮大呼出声:
“殿下!不可鲁莽!”
就在此时缪乂眼中闪过一抹狠厉,口中忽起哨声。方才还呆若木鸡的药人,忽然闻声而动,直直转向纪蓁的方向,扑了过去。
夜风几乎来不及反应,那药人就以极快的速度冲到纪蓁的身边,出手如电,攻向纪蓁,招招致命。
而纪蓁却早有准备,她后撤一步饱提内元,脚尖轻点,不慌不忙穿过药人攻来的两手间的缝隙,纤腰一折,腰间软剑铿锵而出,卷起一道劲气反手一卷,软剑削铁如泥,直接砍下了药人攻来的双手。
然而药人的受伤之处,连一滴血都没有流出,只有发青的伤口露着森森白骨,诡异至极。
那药人更像是没有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砍掉似的,仍扭曲着一张狰狞的脸,机械地挥舞着双臂向纪蓁袭去。
此时夜风势如闪电,拔出手中佩刀抵在缪乂的咽喉,令他无法再发出声音。林家淮见状则立刻唤来衙役,手持钢刀,将整个堂上团团围住。
而纪蓁却在辗转腾挪的间隙,对林家淮喊道:
“别让他们动手!”
说罢,只见寒光一闪,药人紧追不舍的身影忽然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,夜风和林家淮定睛看去才发现,那药人的一双脚竟是齐刷刷地被纪蓁砍掉了。
然而即便是到这种地步,那药人仍是在地上翻腾着,迅速起身以腿骨为脚,对纪蓁紧追不舍。
此时李元珍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堂上,她来得很急,无奈身体羸弱,好不容易走到了堂上,却只能扶着仵作在门口喘气,脚软得再难进一步。
然而下一刻四肢残缺的药人出现在她的视线里,她心中一惊,艰难往前又走了几步,赫然看到了跪在地上,被夜风用剑指着咽喉的缪乂。
“青岩!你在做什么?快住手!”
见到这一幕,李元珍两眼一黑,心急如焚,立刻开口命令纪蓁停下。纪蓁则深深看了她一眼,嗤笑道:
“这就是你要的刀枪不入,不畏生死?”
忽然纪蓁反手握住软剑,不再闪躲观察,在堂上站定,直面猛扑而来的药人。一招游风破浪,长剑一横,药人尸首两端,扑倒在地,再也不能动弹。
“刑堂之上,不容放肆。逾越者,斩。”纪蓁冷眼看药人的尸体,淡淡道。
“纪!蓁!”
李元珍眼睁睁看着自己小心翼翼供奉了这么久的药人,就这么被纪蓁一刀两段,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,昏死过去。
一旁扶着她的仵作赶紧为她顺气,好不容易缓过来的李元珍三两步跨到纪蓁的身边,丝毫不顾及太女形象,开口大骂道:
“混账东西!竟敢斩杀孤的药人!知不知道孤炼化了六百多个活人都没有炼成一个这样的药人!你竟敢一剑斩杀?那是缪圣的心血!他在南疆炼化了整整四年才炼出这么几个人!你竟然给杀了?混账!”
李元珍气得夺过仵作身上的佩刀就要砍了纪蓁,却见纪蓁举剑反手一缴,毫不费力的将她手上的佩刀缴下,扭头对愣在那里的主簿说道:
“听见没有?把太女殿下的供述记下来,让她画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