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青岩!你,你放肆!孤的清誉你也敢诋毁?”李元珍开口怒斥。
她并不傻,在看到缪乂胸口的皮肤被纪蓁被切下的那一刻,就已经知道了问题的关节所在。一瞬间想起了自己做的事情,不由汗流浃背。
面对纪蓁的质问,她必然不能承认,可纪蓁却不容她信口胡说。她将李元珍的衣襟攥在手里,哪里还管什么尊卑礼仪。压在心底的怒气在李元珍视线闪躲的刹那,一下子就拉了起来。
“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经中毒了?你口中的那个缪圣,浑身上下都是毒!你身为南越太女,竟然贪图一个男人的美貌,对他不设防?”
“没有!我任用他是想做出一支不败的队伍,他从未谋害过我。”李元珍徒劳地辩解。
“任用?你就是这么将人用在了床上,心甘情愿地任他驱使?”
纪蓁越说越火大,她将李元珍扔进椅子里,怒道:
“愚蠢至极,色欲熏心。我以为你这个太女好歹要比那个李元樱强一点,没想到,你竟是比她还要蠢。连自己的小命都快丢了,还在这里为别人讨饶?可真是爱国爱民的好殿下。”
李元珍被纪蓁说得一句话都反驳不了,却仍不死心道:
“青岩,记住你的身份。缪圣与孤的事,乃孤私事岂容你置喙!既然知道缪圣身体有恙,孤中毒,还不快为孤解毒,为缪圣治病!若是耽误了,信不信孤砍了你的脑袋?”
李元珍突如其来的强硬让纪蓁微微一愣,她放开李元珍冷笑道:
“私事?东宫墙下无私事。太女殿下,你是真蠢还是当真对那个巫医迷恋至此?你身上的毒绝非一朝一夕之功,只怕他从见你的第一面开始,就有了如此算计。即便如此,你还是照睡不误,当真是感情深厚。”
“我蠢?”
李元珍忽然嗤笑一声,一脸嘲讽地看着纪蓁哼道:
“那敢问青岩郡王,你明知道那赵侑青命不久矣,还与他假意婚配,同出同入,玩那夫妻相和的小把戏。若非蠢笨至极,又是图什么?”
纪蓁的手猛然握紧,她浑身的寒气暴涨,一双眼死死盯住李元珍,一字一句道:
“李元珍,你动赵侑青一下,试试。”
李元珍被她眼底的乍起暴戾之气吓到,晃神一瞬,咽了口口水,往后椅背上缩了缩,勉强道:
“你不动缪圣,我便不动赵侑青。”
纪蓁眼睛一眯,冷冷一哼,缓缓站直身体,应道:
“好。”
说罢,忽然手中长剑一扬,卷起一道强劲剑气直击缪乂面门。
一直沉默无声的缪乂忽然发出一声惨叫,李元珍连忙起身去看,却发现他身上用于伪装的精致人皮,被纪蓁从头顶到肚脐一剑划开,强劲剑气让伪装的人皮剥落,露出了他发着森森青光的真实肌肤和稀疏毛发。
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,看得李元珍倒吸一口冷气,彻底昏了过去。
纪蓁收回软剑,重新放回腰间,看着李元珍昏在椅子上的模样,冷冷道:
“我不动他,但且将他的真实样貌剖出来,给你好好欣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