乍起的晚风,从突然打开的门灌进了书房。吹得满室烛火摇动,案上卷宗纷纷翻起。
纪蓁拿起镇纸压在卷宗上,左手护住案上蜡烛,右手一扬,一道劲气打回门上,将门嘭的一声关紧。
风,停了。
纪蓁这才看向脸色极差的俞伯君,上下打量了他一眼。
此时的俞伯君看起来有点糟糕,他只套了一件外衫就出来了,一头如瀑黑发散落在身后,额前落下的碎发,垂在他压低的眉眼上,让他看起来有几分郁卒。
纪蓁眉头一蹙,只当他白日里奔波太过辛苦,睡不稳当。便指了指自己身边的椅子,叹了口气道:
“过来坐,有事慢慢说。天都快亮了,还不睡,是要怎么样?你身为将军,在营中这般形容,不妥。”
然而此刻俞伯君的一颗心乱极了,他见纪蓁一脸漠然,想到她对他们婚约的态度,又想到她或许从未喜欢过自己,心里翻涌的阵阵苦涩皆化作不甘。
他快步上前,一把抓住纪蓁的手,牢牢攥在手心,将她禁锢在桌案与自己之间,凝着纪蓁的双眼,咬牙道:
“便是不妥,也不许你退婚。”
“伯君?”
纪蓁这才发现俞伯君的不对劲。他抓着她的力气极大,像是怕她跑了似的。她挣了挣,竟是没挣开。
而俞伯君见她没有答话,只是挣扎,只当她不愿意,心中的不甘更多了一分。身体往前一压,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近,拉扯间呼吸可闻。
太近了!
俞伯君略显急促的呼吸喷在纪蓁的脸上,弄得她脸上痒痒的,纪蓁不适应地往后仰了仰,转过脸去。
然而这个拒绝意味极其明显的动作,却刺激了俞伯君。他松开了纪蓁的手,一只手紧紧握住她的腰,将纪蓁圈在怀中,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,将她的脸转过来,逼她与自己对视。
“为什么避开我?就这么不喜欢我吗?”
纪蓁当场石化。
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俞伯君吗?
他在说什么屁话?
他还捏着她的下巴?他手放哪儿呢?
他是疯了吗?
啪的一声,纪蓁打掉了俞伯君捏着她下巴的手,仰头看向他的眼,眯了眯,道:
“你发什么癫?”
俞伯君收回手,垂眸看着被自己圈在怀中的纪蓁。
她身材纤细,个头只到俞伯君的肩膀。此刻他将纪蓁圈在怀中,一手几乎将纪蓁的纤腰完全掌握。他的大腿,如岩石般坚硬,稍稍用力就可以将纪蓁抵在桌案上。除非纪蓁与他动武,否则只要他想,就可以将怀中的人牢牢制住,任他为所欲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