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依的表情有苦恼也有侥幸,苦恼的是马上她和陈钧就要忙成狗了,侥幸的是因为尸体的保存状态良好,她们做起检测也不会太复杂。
可是,顾砚欢是不懂得。不懂自然就要问了,她和许依不熟,于是顾砚清成了那个最合适为她解惑的人。
顾砚欢也算是个行动派,当即就问了顾砚清:“许依那话是什么意思啊,尸体土埋和冷冻后对她的工作内容有挑战?”
“那是自然。在人死后进行法医毒理学测试是非常困难的。即使是刚刚死亡组织新鲜的尸体也很困难。如果傅悦在六年前就被土埋,那时候组织早就开始分解了。这样就会有其他化合物混进来,会改变她们处理的基质和物质,也就很难将相关物质分离。”顾砚清说完指向许依手里正拿着的试管,淡淡开口:“你看,这个是脑组织采样,因为它是固体组织,是没办法对这部分组织进行分析的,所以要从上面切取一小片重量合适的,将它制成浓浆,让它呈现出液体的状态。”
顾砚欢看着那支装着脑组织的试管,强忍胃里的翻滚,她没想到会这么复杂,但是今天也算是学到了很多。
“你不是法医病理学教授吗?怎么对于毒理学检验也这么熟?”顾砚欢摆弄着手里的车钥匙,笑着问着。
她觉得这个男人就像是一个谜,揭开一层谜面才发觉他还掩藏了更多的谜,让人想继续探寻下去……
“我的主攻方向是病理学,但是毒理学也是要学的。这是最基本的。”
原本那句最基本的他大可以不说的,但奈何想逗逗她。
果然,那张如画的小脸顿时像霜打了的茄子。顾砚清终是没控制住嘴角上扬的弧度。
他发现,自德国回来这几天,他皱眉和微笑的次数变多了,而且皆因顾砚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