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没人敢去,这可是丢命的事,众人都十分谨慎。
所以,直到他们离开,张家愣是没有一个人踏足。
“姗姗,爹病了,你跟着他们逃荒去吧。”
张姗端着一碗小米粥进屋,张猎户闻到米粥的香味,下意识咽了咽口水。
“我一个孤女,跟着他们离开,也不见能活着,左右都是死,死在故土,也算落叶归根了。”
张猎户竟然觉得张姗的话有道理,视线落在小米粥上,忍不住问道:“这米,你是哪拿的?”
他许久许久没喝过小米粥了。
“我总有些办法,爹你寄来的钱,都被我换成粮食了,咱们父女两可以吃很久,所以您不用担心。”
张猎户喝粥的功夫,张姗从屋外拿着干枯的艾草进来,在房间里熏了熏。
另一边,下河村的村民刚出村子,就跟上河村的人遇上,两个村子离得近,还有不少姻亲关系,倒是没有什么摩擦。
上河村村长:“怎么不见长猎户?”
两个村子中武力值最厉害的就是张猎户了,没看到张猎户,上河村的人也没有安全感。
下河村的村长苦笑一声,“张猎户染了瘟疫,不能跟我们一起逃荒了。”
上河村村长也很失望,这一路并没有遇上土匪或者截道的,村民们赶路虽然疲惫,但也没遇到危险。
耿家一家十二口,当家做主的是耿老太。
此时耿老太埋怨儿媳耿大娘没有将张姗给带出来,按照张猎户疼爱女儿的样子,应该会将家里所有吃的都给张姗带走。
张姗的粮食,最后还不是落在他们手中。
耿大娘也委屈啊,当初说害怕被传染,没有一个人去叫张姗,现在埋怨她做什么?
这时候,二媳妇拿着一个瓦罐过来,“娘,到中午来,还有很长的路要走,肚子里没点东西,咱们也走不动啊。”
耿老太摸摸自己的肚子,舔了舔嘴唇,小心翼翼解开袋子,从里面舀出一小杯高粱。
“省着点吃……”
掂了掂重量,感觉不对。
“天杀的,我的粮食呢?”
耿家的粮食,就只剩下那一小半袋高粱了。
顿时,队伍中传来耿家十二口哭爹喊娘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