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丁冲的突然到来,杨彪并未感动吃惊,二人入堂内坐下,杨彪便问道:“丁侍中深夜来访,可是有要事。”
在杨彪看来,丁冲就是曹昂在长安城内的代言人,今日前来,自然是奉了曹昂的意思。
丁冲端坐榻上,面色严肃。
“杨公,坊间不知何故,竟传播起‘李傕代汉’的流言,而且愈传愈烈,甚嚣尘上,下官担心,这是李傕自导自演的一场戏。”
“丁侍中何出此言?”
“听说李傕身边养了不少女巫、神汉,最是相信这些左道之言。前有李傕私自诛杀右将军樊稠,谋害大将军之事,后有李傕逼迫天子,废黜皇后的逆行。
只怕在李傕眼中,早已没了天子和朝廷。
下官只怕这是李傕在为自己的篡位逆事造声势,等到时机一到,便趁机行谋朝篡位之举。”
杨彪见丁冲说的言辞凿凿,故意说道:“丁侍中是不是有些杞人忧天了。”
“杨公敢说,李傕没有逆臣之心?再说这谶语风靡关中,若是等到百姓信以为真,杨公以为,这天下还是大汉河山吗?”
“今太傅已逝,皇甫公病重,大将军远遁,我哪怕是有挟泰山以超北海之力,也无济于事。”
丁冲见杨彪推脱,立刻不悦道:“杨公是朝廷重臣,四世三公,深受国恩,难道眼看着李傕行悖逆之举而不顾吗?”
杨彪听了,立时语塞。
杨彪作为朝廷重臣,已经跟大汉王朝牢牢绑定。哪怕为了家族名声,也不可能和任何篡位之人同流合污。
所以杨彪才会让杨修投靠曹昂,防止他儿子这一辈也无法从大汉这艘破船上下来。
“丁侍中可有什么办法?”
杨彪很清楚,现在不是丁冲想让他做什么,而是曹昂要让他做什么,自是不与其兜圈子。
丁冲也清楚,杨彪必须死保大汉,为了家族,为了自己的名声、地位,也得阻止李傕篡汉。
双方的底细都各看得很清楚,于是丁冲便言道:“当前长安城中,唯一能制衡李傕的,只有后将军郭泛。”
“听说二人关系极为亲密,甚至共享一美妇。”
“问题就在这里。”
丁冲笑道:“我听说郭泛的妻子姓杨,与杨公还有些亲戚关系,素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