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刘景升能入荆州,亦全赖异度献策。
异度之言,雍季之论也。异度之计,臼犯(狐偃)之谋也。”
曹昂对着蒯越来了一场赤裸裸的吹捧,让蒯越都有些赧颜。
当然这不是曹昂乱夸,而是曹昂准备将蒯越树立成一个典型。本来庞德公名声更响亮一些,可惜庞德公不愿做官。
不过蒯越也有优势,他能力确实出众。
曹昂并不准备如历史上曹操那般将蒯越、蔡瑁束之高阁,实际上曹操若能重用这些人,荆州局势不至于乱成那个样子。
豪强大族从来都是未必能成事却一定可以坏事的。
自己麾下派系这么多,多个荆州派也算不得什么。
众人进入堂上,曹昂便问道:“我本无意入荆州,可是刘景升屡次寻衅,又倒行逆施,哪怕我多次劝说,可仍不知悔改,我不得已间,方出兵征伐。今入荆州,其实内心是惶惶不安的,唯恐不能保境安民,让荆州安定。异度常在荆州,有何教我?”
蒯越有些犹豫,他本来准备再矜持一下,可是曹昂如此谦恭,他反倒不太好装模作样了。
于是蒯越说道:“众不附者,仁不足也,附而不治者,义不足也;苟仁义之道行,百姓归之如水之趣下,何患所至之不从而问兴兵与策乎?”
蒯越之言,老生常谈。
就是要君主行仁义之道。那什么是仁义之道?宋朝有句话说得好,与士大夫共治理天下。翻译一下就是,士大夫口中的仁义之道,就是统治者要保证士大夫的利益,若是在汉朝,那就是保证世家大族的利益。
曹昂虽然不以为意,可当着众人,却是不住地点头。
“异度之言,使我茅塞顿开啊,直是治世之良策,安邦之佳谋。”
对于曹昂来说,听与不听是一回事,但是要表现出自己乐于纳谏的模样,更要通过自己乐于纳谏表现出自己行仁义之道的模样来。
这就是统治阶级内的规则,那些不遵循规则的,大多不会有好下场。
“我若绥靖荆州之贼,异度可有良策。”
蒯越也清楚,他必须得在曹昂面前露点真本事,否则真容易被小觑了。
于是蒯越道:“平者先仁义,治乱者先权谋。兵不在多,在得人也。郡内豪族,多贪暴,为下所患。越有所素养者,使示之以利,必以众来。君诛其无道,抚而用之。一州之人,有乐存之心,闻君盛德,必襁负而至矣。”
蒯越的办法很简单,内依世族,外除豪强。
曹昂忍不住大笑道:“异度之言,令我叹服。我麾下尚缺一右参军,不知异度可愿屈就。”
右参军是参军署三把手,算是军中重臣。
这个官职比蒯越预想的都要好,他又如何不愿,立刻拜道:“蒯越愿为大将军竭尽忠诚。”
此时的蒯越一本正色,仿佛又回到当年迎刘表入荆州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