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济一边调和起李傕、郭泛的矛盾,一边派人入长安城面见刘协,劝说刘协东归。
刘协也早有此意,便派人去向李傕请求东归之事。
此时的李傕,内忧外患,群臣不附,外藩不宁,还有刘协也以天子的身份试图压制他,原本被权势冲昏头脑的李傕此刻终于清明起来。
李傕很清楚,事已至此,他已经没有压制诸人的能力,最好的选择反倒是与郭泛罢兵言和。
唯有休兵,方有重来之机。
于是李傕亲自去见郭泛,二人隔着数十步相对,李傕大声说道:“阿多,你我昔日同袍,情同手足,我亦不知你如何与我为仇,但今时今日,我想告诉你,长安周边,群敌环绕,你我若是再自相残杀,只怕将要死无葬身之地。”
郭泛也大声说道:“李傕,我去你家吃酒,如何下毒害我?”
“我若下毒,不得好死!”
眼见李傕言辞凿凿,郭泛也不那么确定,这时高硕便劝道:“后将军,再打下去,就是便宜张济了。”
郭泛这数月来打的损失惨重,伤筋动骨,也是无力再战,于是便同意了与李傕休战请求。
最后双方约定,李傕释放天子,郭泛释放公卿;左冯翊归郭泛,右扶风归李傕,至于京兆,则以长安为界,南面和西面六县归李傕,东北面三县归郭泛,长安则为双方共有。
因为双方互不信任,各遣爱子做人质。
简单来说,就是双方恢复战前的势力范围。于李傕、郭泛来说,这对二人都是最好的选择。
和谈的结果大家都满意,李参不愿意了。
李参是来乱长安的,若是李傕和郭泛讲和了,他还能做什么。
于是李参便劝道:“大司马,此时和谈,郭泛和张济二人沆瀣一气,只怕朝廷就要落到二人手中。”
李傕无奈道:“文优之言,我岂不知,只是现在的情况,我军已经无力再战了。”
“我军不能战,可是有人能战?”
“何人?”
“前些日子,主公为了破贼,便邀请了一些羌胡之人前来助阵,今这些人多至长安周边,有上万人之多。羌胡人剽悍善战,正可利用。”
李傕听了面露喜色。
“我军加上羌胡,倒是足以一战。”
“正是。此时我军假装和谈,让羌胡入城,到时候突然出击,以有心算无心,必可击败郭泛逆贼。”
李傕拉着李参的手笑道:“文优之言,深得我心,真是我之子房也。”
李参立刻拜道:“某愿为张良,公为汉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