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其说乌鸦让他心烦意乱,不如说是这些军士们。
“将军大人!杜瓦尔若是与那东陆人决斗被斩杀,技不如人,我们不敢有怨言!可人家东陆人都不愿随意杀害我等军士,血侯大人却把杜瓦尔丢到了血牢底部,喂养那个家伙,实在是太寒我们这些…”
“放肆!妄议血侯,不想活了嘛!”
安德烈将军望了眼城堡主楼,呵斥道。
这两年,守备军中对鲜血侯大人的议论越来越多,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。
安德烈就是有心想管,也管不了了。
况且安德烈也不想真的去管。
他不觉得军士们的议论有什么问题,血侯以士兵性命与客人赌注已经不是第一次了。
如今血堡守备中,人人自危,谁也不知道自己明天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倒霉鬼。
当兵的没死在战场,死在了赌局上,死后都没有脸面去天上面见灵天使。
像今日这种赌局,客人愿意亲自下场对战,着实让安德烈松了一口气。
军中大忌,便是手足相残,内部刀兵相向。
面对安德烈的呵斥,军士们打住了对鲜血侯的议论。
他们也知道,将军大人是为了他们好。
“将军大人!没用的废话我们也不多说了,可血牢里的兄弟说杜瓦尔还没死!既然没死,将军大人,求求您去与血侯大人求个情,放杜瓦尔一条生路吧!那东陆人本就不愿杀他,想来也不会去细究的…”
军士们跪在地上,为自己的同僚苦苦求情。
且不说一同从军多年,情谊之深厚。
就是今日之他,或许就是明日之自己,也不得不让军士们用全力去争取。
“哎,血侯的命令,什么时候更改过?”
安德烈无奈的摇了摇头,他也想去救自己的下属。
可自己去说情就能救他?
若真是去求了情,自己挨骂受罚都是小事,保不齐还要再搭上几名属下的性命。
鲜血侯年纪越大,越是听不得有人忤逆他。
这血堡的差事不好干,真想早日回到城防军中听军团长大人的差遣。
身为七阶的安德烈连叹三声气,望着主楼的眼眸闪过一丝阴霾。
…
梦境之中,夜幕之下,主楼之上。
锥头尖顶的建筑,秦商屹立在上,面色凝重的俯瞰着整个血堡的结构。
阿紫煽动着翅膀,刻意矮秦商半个身位飞在空中,默默的观察着主人的行为。
看来主人是真的想救自己出去,从血牢到血堡,每一个关键卡口主人都有仔细记忆研究。
阿紫的心中莫名的有些感动。
自己没有看错人!主人可比那些油嘴滑舌,只会说漂亮话的男人强多了。
说要救自己,便立马付出行动,在梦境中研究起了血牢血堡的结构,以及逃跑路线方案。
阿紫望着面色凝重的秦商,一阵痴潮。
自己一个魅魔,似乎要被这东陆男子魅惑了。
认真思考问题的男人,最帅了!
而秦商此时可没心情去管那顶着个初恋脸,却一副花痴像的魅魔。
一个鲜血侯,一座血堡。
抛去魅魔不算,竟然有三位七阶,八位六阶,三十余位五阶以及五阶以下数百名守备军士看守。
这血牢,自己拿什么来破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