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让人遗憾的是,每次韩王让韩非说出自己的思想和道理时,韩非总是支支吾吾,说不清自己的真正想法。韩非的口吃和不善言辞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他的仕途,也影响了他的自尊和人格魅力的散发,更影响了整个韩国乃至天下对韩非的认识。如此一来,很多事情便发生了改变。韩非对于世俗的险恶和人心的难测,开始认真地思考;对于韩国的前途、自己的仕途也开始重新思量。思考过后,韩非得出这样的结论:廉直不容于邪枉之臣。无奈的他只好转向学术研究,将胸中纵横捭阖的韬略一一写在书上。
今天还可以看到的是《五蠹》、《内外储》、《说林》、《孤愤》、《说难》等55篇文章,其都收录在《韩非子》一书中,洋洋洒洒10万余言。
由于韩非的着作一大部分都是讲阴谋阳谋的,因此古人将其定义为阴谋学家。但是后世对《韩非子》进行全面的总结后发现,其中的法、术和势才是最关键的,所以最终将韩非定义为法家的集大成者,同时也认为韩非是战国末期带有唯物主义色彩的哲学家。
韩非之法,将商鞅之“法”、申不害的“术”以及慎到之“势”有机地结合起来。韩非在荀卿处求学之时,便极力推崇商鞅和申不害二人的学说,同时还创造性地指出:申、商之学说也不是尽善尽美的,其最大缺点在于没有把法与术结合起来;而申不害和商鞅的学说的第二大缺点在于“未尽”,“申子未尽于术,商君未尽于法”(《韩非子·定法》)。韩非从天下的现实出发,论述了术、法、势的内容以及三者的关系,他认为,国家图治,就要求君主要善用权术,同时臣下必须遵法,天下都要学会因势利导。由此看来,其思想能够超现世所见又为现世所用。
《韩非子》之法,主要从刑法和道德,或者是刑罚和赏赐上讲,但他更加倾向于刑法和刑罚,并认为这些都是强制性的东西,且不需要支付现有的财富。可以说,这种政治制度和法律条令,通过运用和落实,让专制主义制度得以接连延续2000年时间。
《韩非子》之术,即是教授君王用王道和霸道相结合,以巩固自己的统治。在这个方面的确不愧于“阴谋”二字,韩非在综合考量和研究了各种臣属(包括奸臣和忠臣)的各种行径之后,给君王也相应地制定了各种防范的措施,形成了一整套防、识、查、处奸臣的方法,归纳而成了八经、八奸、备内、三守、用人、南面等一系列政治权谋。其中涉及了帝王后妃、臣属、子嗣、文武百官等各个方面。韩非从荀子的“性恶论”思想出发,以建立封建的中央集权专制主义国家为政治目的。进而认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是利害关系,人的心理无不“畏诛而利庆赏”(《二柄》),君王的职责就在于利用“刑”、“德”二手,使民众畏威而归利。他的这种说法有些惊世骇俗,不过上升到了这个层面,也应该是归于阳谋了。韩非的本意并不是想用这些方法去惩戒人,而是要去警示人,为统治者服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