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左小姐?”
谭瀚池见左安宁半晌没有声音,有些不安地唤了一句。
左安宁心头一震,忽然间生出了莫大的勇气,她几步走上前去,抬手贴在了那个宽大的手掌上。
隔着薄薄的一层屏风,两只手轻轻抵在了一处。
“谭公子,谢谢你今日所言,我想,如果那个人是你的话.......”
——我愿意同你试试。
下定了决心后,那丝羞怯与压抑许久的欢喜才绵绵密密占据了她的心扉,以至于后面那几个字,她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口了。
谭瀚池先是怔然,而后满眼欢喜,忍不住微微收拢掌心。
这就是左小姐最好的回应了。
她只要肯迈出这一步,剩下的全部交由他来做就可以了。
发乎情,止乎礼。
首到谭瀚池离开,二人也不曾绕过屏风相见。
只不过,和走进阁楼时的忐忑不同,离开的时候,谭瀚池的脚步都是轻快的。
席管家不曾在外等着,谭瀚池便沿来路往回走,刚拐过一个墙角,一只手突然从身后伸出,一把将他揪住了。
谭瀚池心头猛地一跳,以为兖国公府内有歹人,第一时间想到了阁楼里左安宁的安危。
“谭兄,春风得意不过如此啊。”
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,谭瀚池紧张的心绪骤然一松,不由无奈道:
“乔兄,你何必如此神出鬼没?”
谭瀚池转过头去,果然看到了乔地义那张俊朗的脸。
而他的身旁则站着笑意盈盈的乔天经。
“谭兄,恭喜恭喜!”
乔地义吊儿郎当地搂住谭瀚池的肩膀,笑得促狭无比。
谭瀚池面上微微一红,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。
乔天经颇有些稀罕地看了他一眼,笑着说道:“谭兄,我娘给你留意的人选你可满意?”
谭瀚池真心实意点了头,“多谢乔兄一家成人之美。”
乔天经闻言又赶忙摆手,“没有没有,我也就随口一说,这婚可是谭兄你自己求来的。”
“走,我们喝一杯,我爹也在,刚好和谭兄你说件要紧事。”
乔地义一听喝酒,立刻咧嘴一笑,“今日可要托谭兄的福了,我都多久没碰过酒了!”
“走走走!西处都清过场了,我们可是偷偷来的,安全得很,谭兄,今日咱们不醉不归啊!”
桌上,酒过三巡。
乔地义这个没心没肺的也没敢醉,因为今日好不容易和谭兄一聚,可是要商量南行一事的。
乔天经正色将南行的一切事宜,包括他的猜测都悉数说了。
“谭兄,情况就是如此。”
乔忠国点了点头,接过话头继续说道:
“二皇子八成是要用苦肉计的,所以老子保护不力的失职之罪是吃定了。”
“圣上偏爱二皇子,许会震怒不己,所以......”
乔忠国说到这里,突然抬头猛灌了一杯,然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,神色凝肃地说道:
“所以,老子决心趁此机会,急流勇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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