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昭听了道:“他这样做要被贼人记恨吧?”
那姑娘道:“当然了,他们恨死桑大哥了。桑大哥说,被恶人恨说明我们做的是对的。再说,他们也打不过桑大哥。”
这姑娘说得天真,汤昭知道没那么简单,但他钦佩这样的人,在污泥中不只是独善其身,还能庇护一方乡梓,善莫大焉。
那姑娘脚程不快,汤昭等人也不催她,一直到晚上才赶到五树堡。
五树堡前,高墙耸立,壕沟积水,四角还有箭楼,当真如堡垒一般。那姑娘从大门进入,汤昭等人却被拦在外面。
那姑娘急道:“杨五叔,他们是好人。”
那守门的大叔道:“好人也好,坏人也好,反正外人不能进。你要想他们进村,找桑哥说去。”
那姑娘道:“我当然要找桑大哥。”又对汤昭等道,“你们等一等,我跟桑大哥一说他就知道。”说罢一溜烟进去了。
汤昭他们自然并非非要住这个村子,他们有帐篷,但这灵州夜里谁知会有多少趁夜偷袭的杂碎?住村子里确实少些烦恼——前提这不是又一个披着人皮的贼窝。
等了片刻,大门开了,一个青年大步走出。
那青年约莫二十七八岁年纪,相貌朴实端正,比起乌孙童更多了几分淳朴的乡土之气,身上穿着粗布短打,像个刚刚从地里回来的农夫。
然而细看之下,他腰背笔直,目光湛湛,身上肌肉结实,尤其是脚步沉稳,颇有根基,行家一看便知,这是个武艺出众的练家子。
汤昭打量着他,突然想起了关雷,虽然两人体型差着几号,但外练的路数应该相仿。在汤昭的老师中,关雷不算强者,但可是最正常的一个,也是汤昭武道上的启蒙老师,师生关系很好,一别数年天各一方,现在看到一点影子,也不由心生好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