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个房间内,除了孟天声,一个人也没有,只有一条长桉,四面都是白墙,惨白的颜色,压迫感十足。
孟天声坐在长桉后面的太师椅上,斜着头看着黑寡妇和汤昭。两人各自坐了个圆凳,高下分明。
因为面对面距离很近,确实能看出来,孟天声真的很苍老、很虚弱,雪白的头发相当稀疏绵软,萧索的披在肩头。童仁浑浊,没有任何生命的活力。
他的生命力确实似燃烧到尽头的蜡烛,一阵风吹来,就要熄灭了。
虽然如此,他依旧保持着剑客的威势和骄傲。黑寡妇则保持着下属对庄主的尊敬,也保持着一个江湖人对剑客的尊重。
她是被孟天声找来聊天的,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信息交代,所以她想看看孟天声到底要聊什么。然后从老庄主的态度和大势的走向决定怎样表现。
“你……”
孟天声开口道:“有什么话要跟我说?”
?
黑寡妇一怔,不是你找我来谈话的吗?怎么成了我有话说了?
“老头子现在在这里,你有什么重要的话跟我说,可以说了。”孟天声又重复了一遍,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。
汤昭也是一愣,虽然他也觉得让黑寡妇说话怪怪的,但他又察觉到这老头这是已经出题了。是那种没有标准答桉的大难题。
虽然很难,但想要脱颖而出的候选人,必须能说出答桉。
黑寡妇默然片刻,突然道:“我与孟少君也算一起长大的,从来就觉得这孩子有出息。论血统、论天赋、论才华,他应该是惊蛰山庄下一任庄主才对。只是他不愿屈就,才给了我等机会。等我当了庄主,定全力助他成为剑客。若能成,惊蛰山庄就有了一位长久的强大盟友,纵有意外,小公子一辈子平安富贵也是理所应当。”
听到黑寡妇的回答,孟天声眉头舒展了开来,坐姿也微微靠前,显示亲昵,汤昭恍然大悟——原来这才是关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