酸雨结束半个多月后,沈菀从每天的日记记录中发现了天气的反常之处。
自从庄彦将预言之梦转述给她,并且通过文字留档之后,沈菀就开始写日记了。她原本是想将自己每天观察到的环境变化记录在册,以后查找时也有迹可循,却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。
她发现,每天的日出时间都在往后延迟。
一开始并不明显,每天晚个几分钟而已,但今天早上的日出时间是七点半,比昨天整整推迟了半个小时,如此明显的异常她相信有很多人已经察觉到了。
不仅如此,白天的气温也上升的很快。中午十二点时,沈菀测量了一下,室内温度达到了三十五摄氏度,并且还有继续上升的趋势。
这一天,沈菀没出门,就窝在家专心做记录来着。
下午四点四十,太阳下山了!按照如今基地所在的纬度来看,哪怕是冬季昼短夜长的时候,太阳都不可能下山这么早。
庄彦下班回来的时候,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。换上鞋子进入玄关就见沈菀坐在电脑前愁眉不展,连家里的灯都忘记开了。
他将客厅的灯打开,“怎么了,这么魂不守舍的?”
沈菀这才发现庄彦已然坐在她对面了,“我在对比这段时间的环境变化和你的预言梦,好像不大对的上。在你的梦境中,酸雨之后是长时间的极昼,按照如今昼长夜短的趋势来看,最先出现的恐怕是极夜。”
庄彦仔细查看了沈菀登记的表格,旁边还有一张曲线预测图。按照目前的发展速度来看,不出五天,白昼将被黑夜彻底吞噬。
他眉头紧皱,“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,我是以灵魂体的状态经历末世天灾的,对于时间流速的认知可能会有偏差,但大方向应该是准的。”
“你们基地的专家们怎么说?”
“咱们当时写匿名信时,只是预测了可能出现的天灾,而且还打乱了几个顺序,所以气象监测站的人依据目前的情况,认为接下来出现的大概率就是极夜。”
这一结论在沈菀的预料之中,她沉下心思考了一会,发现极昼或者是极夜对自己的影响好像差不多,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就放弃了。
反正自己囤了足够多的生活必需品,还有逃生工具,再不济还有空间保命,顺其自然地坦然面对就行。
就在她不再纠结准备吃晚饭的时候,防盗门上的门铃响了。她走过去开门,发现是隔壁的陶烟琳。
小姑娘眼圈通红,见开门的是沈菀面露着急道,“沈菀姐,我爷爷摔倒了,我一个人扶不起他,你能不能帮帮我?“
沈菀回头叫了庄彦过来帮忙,就跟着陶烟琳往隔壁走。
刚刚下班回到家的韩露也听见动静跑了出来,听说陶老教授摔倒了,跟着匆匆忙忙地去了隔壁。
沈菀和庄彦走到隔壁的时候,陶老教授正躺在地上无法动弹,旁边还有一张倒了的餐椅。
他俩帮着把老人扶上沙发,却发现老教授的嘴巴都有些歪斜着,好像是中风了。
陶烟琳一边哭一边说,“是我没有及时开灯,爷爷才会被椅子绊倒摔在地上的,都怪我没用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