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沮鸿如何死的。”
此时沮授倚在斜榻上,问自己的扈将丁武,也是赤头军的军主。
丁武神色悲痛,回复道:
“是被城外的发石车给打死的。据那甄苦所言,阿鸿下了城后,与他说了两句话,然后被一石砸到,当场死了。”
沮授忍住哀痛,闭着眼睛消化。
然后他突然对丁武说了一句:
“将那甄苦发上城头吧。不是因为和此人说话,阿鸿也死不了。”
丁武点头,然后静等沮授下一步安排。
沮授又问:
“城内的李定、靳准、赵容三将怎么样了。”
丁武小心措辞道:
“三将最近有几次聚会,但具体说了什么,末将还没查到。”
丁武话虽然是这么说,但他也知道,在这个空,三将私下碰头,肯定不是什么好的事情。
只是这事比较严重,他不敢决断,只能禀告给沮授,听其安排。
沮授想了很久,室内非常安静,静到只有丁武自己的呼吸声。良久,丁武才听到沮授的命令:
“你先下去,先将安排的事做了。然后将苏由苏将军喊上。”
丁武恭敬拜道:
“喏”
……
当赵将尹楷将军主丁武的命令送到甄苦处,令其带所有部曲徒附即刻上城的时候。
甄苦懵了。
他没想到自己终于还是搭在了上面,虽然恐惧上城头,但甄苦没的选。看这下面虎视眈眈的甲士,甄苦相信只要他敢说个不字,就能将自己等人杀了一干二净。
甄苦暗骂这群粗胚,真真是坏,卸磨杀驴啊。
不是他甄苦以自己家财和几十年的声誉作保,能这么快筹集到如此多的粟米?现在好了,用不到他了,就将他如一个鞋拔子乱丢。
但人为刀俎,我为鱼肉,又能如何呢?
虽然他之前已经将大门抵死,但这可挡不住下面的虎狼。最后,在下面越来越不耐烦中,甄苦收拾了一下,将门老实启开。
之后他和壁内的三十名徒附部曲一起被押送上了城头。
他这前面走,就听到后面那些兵子老革已经在哄抢他家中的积蓄细软。甄苦心里苦啊。
但等到他真的上了城头,才知道什么是苦。
此时城头上满是哀嚎和倾颓,一脚一个血印子。五六日不间断的攻击,又是对面高坡上射来的箭失,又是远处抛来的巨石,可以说看不到一点生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