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的前方,在道边伏着一群衣衫褴褛,神色绝望的流民。他们在听到北面的马蹄声时仿佛就是一群小兽惊慌失措要避,但在来不及后,又绝望伏跪在地上,磕头求饶。
这时候,在浓浓暮色中,一支威武的骑兵从烟尘中闪出,那招摇的旗帜,那精良的铁甲,那恣意的神色,无不展现这是一支铁血之师。
于是,这些流人更加绝望,因为以他们朴素的认知中,越是这样的军队越是贪暴。
就这样,人群中,童子啼哭,老弱呻吟,举目茫茫,上天入地竟无一丝活路。
果然,当对面的骑兵在看到自己等人的时候,逐渐放下了马速,开始在他们周边打圈。
在他们的外围,这些骑兵越聚越多。
一开始这些流人都是伏跪着的,压根就不敢拿正眼瞧那些人,深怕一个眼神就给自己招来祸害。
但时间过去,那些骑兵却不见半点动静,有些大胆的流民就开始偷偷看。
他们看见那些骑兵整齐的立在马上,神色也没有任何的凶横和贪婪,有的反而是一种好奇、怜悯和愤怒。
这些人在怜悯咱们?
就在这个时候,从那些骑兵中走来一人,个子小小的,就和他们人群中的孩童一般,但那气魄样子却让这些流民不敢直视。
来人正是田俊,他扶起自己最前面一个汉子,问道:
“你们是哪里人呢,为何会流落这里?”
那汉子哆哆嗦嗦,一句话都说不清,田俊也理解,因为他以前也是这样的人。
但就在田俊准备问下一个人的时候,这人突然哭了,然后抽噎道:
“俺们都是前面小南里的人,一群兵来咱们那稍杀抢掠,咱们这些人都是避祸逃到这的。”
田俊皱了眉,又问了几句,如对方兵力有多少,都是什么人,但却一无所答。
想了一会,田俊将李辅喊来:
“老李,你带着所部赶紧去前面,能战则战,不能战就速来报我。”
李辅毫不迟疑,领命就走了。
很快,千骑横卷,向着介休前方杀去。
在李辅他们走后,田俊让军中给这些流人一些吃食,又安慰道:
“各位乡人不用怕,咱们是泰山军,是咱们黔首穷人的队伍,现在南下专门清剿害人的土豪。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过咱们泰山军,咱们到了地方,恤老怜贫,开仓放赈,救济饥民,最后稳定了还会给大伙分地。所以你们不用怕,有咱们泰山军护着你们,谁来都害不了你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