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娘听得娇躯一踉。
这是怎么得出的谬论,中间是不是省略了什么步骤,前因后果搭得上吗?
她以为自己在做梦。
是了!
也只有是在梦中,才能发生有金叔、符老被白脸鬼几剑瞬斩之事。
也唯有最离谱的梦,才会诞来如此荒唐的一对马车主仆——出手与否,还扯上了“信”?
“嗤嗤。”
白脸鬼鼻子亦嗤出了两道寒霜。
他的双目已从幽青化作赤红,手中剑绷得乱颤,脑海里只剩一个疯狂的念头:
“杀杀杀!”
可心被杀意填满,它的身躯如缚棺中,欲抬步竟举步维艰。
李老汉在马车上转身,恭敬抱拳:
“主忧臣辱,主辱臣死,这小鬼口出狂言,不死不足以洗刷耻辱。”
车厢内传来轻笑:“那你去杀了它吧。”
“呃。”李老汉一下给噎住,有些汗颜,“公子莫要开玩笑了,您也是知道的,李老汉我只会驾车,没多少战力,请公子出手……”
金杏数百万观战者,给这倒反天罡的主仆二人彻底整懵了。
不对啊,这李老汉才是护卫。
都说了“主忧臣辱,主辱臣死”,这个时候,不应该是护卫出手,将那侮辱人的鬼斩了么?
怎的到了他们这里,李老汉只剩下说,正事反而要交给香桂马车里的公子哥去做呢?
“他们好乱,也好狂,有点吸引我了。”
“呃,兄弟,口味独特啊,上一个像他们这么狂的……只有受爷真摘到了好果子吃吧?”
“哎,你这么一说,他真有点受爷的味道,会不会他们是在演戏,玩什么激将……激鬼法?”
“那这么看,这主仆,或者这马车还有第三者,至少有一个高人?”
“高不高人姑且不提,白脸鬼怎的还不出手,这鬼,这么能忍的吗?我都忍不了了!”
白脸鬼并不是能忍。
真只是当那马车主仆说话的时候,它想动都动不了,好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。
这俩太气鬼了!
死了一辈子,白脸鬼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事情,简直死久见!
某一瞬,当那李老汉话音落毕,白脸鬼只觉那种人压床的束缚感消失。
它能动了!
决堤之水,汹涌如潮。
白脸鬼此刻满腔愤怒便是如此。
它再也扼不住嘴原始的“逃避”冲动,转过身冲着那马车,叱声怒喝:
“蝼蚁之辈,大放厥词,若非你等魂体当真肮脏晦臭,真以为今日能逃出吾人剑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