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因为她出身卑贱,只是一个泄欲的器具么?
再抬头看向面前男人,他那双幽黑的眼眸中只剩下彻骨的冰冷漠然,像是万事万物对他都只是一件冷冰冰的物什,或生或死,都激不起他半分情绪。
或许一开始,他就只当她是一件可以肆意玩弄凌辱的玩物罢了。
胸中要被汹涌沉重的情绪撑爆,花颜说不清现在是什么滋味儿,翻江倒海的愤怒羞耻之后,就只剩下无法忽视的惊慌害怕。
从一开始就是他安排,故意让她认错人,怪不得老夫人开罪她的时候,他拿捏时间拿捏得那样准,快一步容易招致怀疑,慢一步又错失良机。
这两天,每一步都在他的掌握之中,甚至包括她的情绪和反应,他都胸有成竹。
之前只觉他喜怒无常气场强大霸道,一眼看过来能让她无端的胆战心惊。
如今她才终于反应过来,眼前人真真切切是当朝丞相卫辞青,善于算计运筹帷幄,甚至连人性都掌握得恰到好处。
花颜浑身恶寒,几乎连头皮上都要冒出鸡皮疙瘩。
这样的人,实在太过可怕!
正在花颜愣神之际,卫辞青下了最后通牒:“要么跟我走,要么跪在这里自生自灭。”
他修身玉立,嗓音淡漠无情,像是神只偶然伸手恩赐了卑贱蝼蚁一个生的机会。
良久,祠堂中没人说话。
泪水抑制不住地从眼眶中滑落,花颜浑身麻木地呆坐了许久,她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力气支撑着她重新跪在蒲团上。
只知道等她反应过来,卫辞青已然拂袖离去。
卫辞青下颌线紧绷,眉眼透着凌厉,气场冷的彻骨,显然是带着怒气的。
行之虽不清楚里面的人是怎么敢惹得主子不悦,但心知此时谁撞上去谁死,不敢妄自说话,眼瞧着卫辞青到了门口,问桑桑话。
桑桑红着眼朝卫辞青行礼:“奴婢见过主子。”
“今日做得不错。你母亲的身体可还好?”卫辞青左手屈肘负在身后,问了她一句。
“多谢主子挂心,自从主子救了我娘,又赏了不少银两之后,我娘身子已经好转了不少,眼睛也能看见了,都能下地做活了。”桑桑低头回答,想起方才为了护住自己不惜开罪嬷嬷们的花颜,她眸中闪烁着坚毅的光:
“颜姐姐和主子是这府上愿意待奴婢好的人,请主子放心,就算是豁出命去,奴婢也一定会照顾好颜姐姐。”
说着,桑桑正要去瞧还在祠堂中跪着的花颜,可抬眼就看见原本就跪得艰难的花颜,已经彻底晕倒在堂中,没了意识。
“颜姐姐!!主子,颜姐姐晕倒了!”急得桑桑眼泪直流,也不顾上许多,得了卫辞青点头,忙跑进祠堂去看花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