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行走在街道上,酒肆店铺鳞次栉比,两边摆满了形形色色的小摊贩。
行人和小贩的叫卖此起彼伏地交织着,卫辞青一身绛紫绣金祥云官袍,危襟正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,修长白皙的手指摩挲着袖口处露出的一角丝帕,通身的矜贵清冷。
身旁坐着不敢有半分马虎的行之。
突然砰地一声像是撞到了什么巨物,马车一阵剧烈晃动,像是马都惊慌起来不听指示,吓得周围百姓尖叫而逃。
好在赶马的人反应极快,只听马车外中气十足又焦急恼怒的一声——
“吁!!!”
马很快就被控制下来,马车也再度平稳,行之急忙去查看卫辞青的情况,只瞧自家主子稳如泰山地坐着,似乎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。
行之看见卫辞青没事才松了一口气,忙出了马车厉声呵斥:“怎么如今连个马车都驾不好了?!主子还坐在里面,若是出了半点差错你该当何罪!”
赶马车的也是卫辞青的护卫,名为朔风,因着做事稳重人也可信便特地派他专门赶马车。
被行之这一责问,朔风也知道怕是要被主子惩戒,忙不迭地认错辩解:“是奴才的错,是奴才的错……”
旁边刚刚摔了的老者爬起来,第一反应佝偻着身子急忙跪上前,吓的不停用自己瘦骨嶙峋的手颤着比划求饶:“都是草民的错,竟然冲撞了贵人的马车,草民罪该万死,草民求求您,饶了草民一条贱命吧!草民上有身患重症的贱内,下有天生痴傻的儿子,若是草民没命,恐怕他们也活不成了啊!”
那老者一边说着,一边不断朝着马车中贵人的方向磕头,像是头破血流也不知道疼一般。
才从里面传来卫辞青淡漠的声音:“发生何事?”
“回主子,街上摊贩众多,失职撞上了一挑着火箱卖货的老人家。”行之一听,忙上前回禀。说完心知朔风要被责罚,急忙扯着朔风,“还不快领罚。”
朔风撞上那老者也属实是于心不忍,若不是当时街道上百姓太多,他也不至于避不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