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公主倚靠在旁边的太师椅上,那屏风将她们挡的死死的,只有零星的雕花空隙能让花颜窥探到一些外面的场景,花颜心神不宁,无助又惊恐地看向八公主,秀眉紧拧。
看那服饰,应该是当今太子和大公子对弈,可八公主将她带到这里来是什么意图?!
正在她怎么也想不到的时候,那屏风前便传来了动静。
“最近孤倒是听说了些事,想问问老师?”太子殿下放下棋子,语气平静,带着些许好奇。
花颜从雕花空隙中往外看,能看见大公子闻言并没有说话,只是在棋盘上落下一子。
太子殿下了然继续道:“前些日子宁儿在东宫哭了许久,孤也是问了许久才算知道,原是老师身边多了位通房丫鬟,正巧让宁儿瞧见了。”
卫辞青轻飘飘道:“不过区区一个奴婢罢了,公主何必自降身份同她置气?”
“孤也这样想,只不过听宁儿那话里话外的意思,像是老师对那丫鬟甚是青睐,孤倒是不相信,以老师的性子怎么会瞧上一个丫鬟。结果宁儿就是不信,还说老师竟将本来要送与她的东西给了那个丫鬟。”太子说话时,抬眼瞧了瞧卫辞青的反应。
“是宁儿多心。”卫辞青淡淡回答。
太子殿下闻言挑了挑眉,也不着急放下手中棋子,凑近了问:“老师就同孤说道说道,若真是对那丫鬟有兴趣收了做妾室就是。”
“不过是个出身卑贱的丫鬟罢了,能做通房都已是她的福气,如何能做妾室?”卫辞青毫无波澜地回答,那语气太过平静而显得冷漠至极,像是今日吃了什么一般,毫无情绪起伏。
“老师当真如此觉得?”太子殿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,对大公子的话有些不太相信:“那日的香囊和帕子又是为何?”
“卫昼然的东西,我自然要抢。”卫辞青答得不屑,语气中都带上了些许轻蔑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老师果然还是一如从前般冷漠无情,这若是让那小丫鬟知道,怕是又多了一个为老师伤心的姑娘…”
被绑在屏风后的花颜,俏脸早已经灰白,毫无血色可言,泪水不停地从眼眶中溢出来,整个人都有些麻木僵硬地呆坐在原地,心如刀绞一般,疼得脑海中一片空白。
他的一字一句,宛如一把钝极了的刀子,从她心上缓慢地割下来一块一块肉。
痛得她难以呼吸,耳边再次开始嗡鸣起来,幸而她此时被死死地堵住了嘴,发不出半点哭声,屏风外的谈话,她也听不进了,只知道大公子和太子说了一会儿的话,不知道何时走的。
等她反应过来,厢房中便已经只剩下了她和八公主两人。
花颜泪眼朦胧,呆愣地坐在地上,执拗又空洞地盯着屏风上的雕花,整个人都像是没了灵魂的木头人。
正在此时她下巴上突然出来一道粗糙的触感,紧接着她的下巴便被八公主用脚好好抬起,逼着她对视。
八公主倚靠在太师椅上,满眼高傲自得地睨着她,宛如高高在上的统治者在看一只卑贱低微的蝼蚁,连看花颜一眼都是她大发慈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