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诶,怎能如此?”卫老夫人不为所动,越过了行之上前,到了床榻旁坐下,满眼担忧地望着床榻上躺着的卫辞青,满脸忧色地轻拍上他被子上的手背,宛如慈母般:
“直到今日才得知这个消息是下面奴才们的错,也是老身自己管理府中事务未曾分心。前三日不来,是因为不知。如今既然知晓了我儿辞青受此大劫,我又岂能瞧一眼便走?”
行之垂眸,让人瞧不清他此时神色,垂着脸扭头和身后的朔风对视了一眼,心中涌上些不好的预感。
紧接着,便瞧见坐在床榻边宛如慈母的卫老夫人,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,又摸了摸他的脸和手,动作很是轻柔,当真像是慈母对爱子。
随即便听见卫老夫人悲戚的声音又响起:“我儿辞青乃是何等人才,是怎样的英明神武出类拔萃,如今竟被那贼人所害,成了这样一副模样,我心甚痛,我心甚痛啊!!我儿素来精明强干,忠君爱国,为了百姓夙兴夜寐,如今怎么就落到如此下场?!然儿也是如此,纵使然儿素来不爱仕途,可也是忠君爱国,怎的我卫府荣耀满身,满门簪缨,竟然遭此塌天大祸,让我两个爱子都遭此大劫!真是老天不公啊!”
卫老夫人搭着卫辞青的手,趴在床榻边恸哭不已。
只是行之与朔风都晓得,卫老夫人如此,只不过就是为了试探自家公子究竟身受何伤,伤有多重罢了。
果不其然,卫老夫人在床榻恸哭片刻之后,便骤然抬头问道:“这些日子是谁一直照顾在我儿身侧?”
说着,卫老夫人垂着眸直勾勾盯着卫辞青另一只手臂下压着的一角丝绢,上绣着株艳红盛放的海棠。
她眸光一冷,这东西定是女子之物。
行止与朔风闻言,心头一惊,一时有些拿不准,老夫人为何有此一问,随即瞬间卫老夫人的目光看过去,便看见了那一角丝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