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许兄此话怎说?”卫昼然闻言瞧了花颜一眼,示意她莫要说话,随即便问许公子。
许公子便主位那边瞧了瞧,瞧着无人注意,便朝着卫昼然的身边又烂了靠,压低了声音解释:“昼然兄有所不知,那绛珠果虽说珍奇罕见,但是也不算上有什么天大的妙用,如今最普遍的便是食用,传说可延年益寿,做出来的糕点又是味道极佳,但除了这一说法,便鲜少听说这绛珠果还有什么妙用。再说那绛珠果听说能延年益寿,实则是否是真还未可知,所以太后娘娘用绛珠果当做此次观音像的赏赐怕只是个幌子。而真正的目的,实则根本不是什么祈福用的观音绣像,而是……”
说着,许公子便朝着卫昼然递了个眼神,随即在卫昼然的目光之下扭头往主位那边神秘莫测地看了一眼。
花颜偷偷顺着许公子看的方向,便又看见八公主与大公子,谈笑正欢。
大公子眉宇间少了寻常的几分凉薄,多了几分柔软,平日里总是漆冷的狭长凤眸,总是那样冰冷凌厉地审视着她,如今在看向八公主的时候,却尽是柔软与宠溺。
都是花颜不曾看到的东西。
不知怎么,她只觉心上泛起细细密密的刺痛,那疼痛并不足以让她皱眉,却是长久挥散不去的隐痛,叫她笑也不痛快,哭也不痛快。
“许兄,这是何意?”卫昼然多半猜到了些许,却也不敢妄下断言,只能深深地看了两眼那边相谈甚欢的卫辞青与八公主,随即便看向许公子问。
许公子瞧了两眼之后,像是生怕被人发现,赶紧便移开了目光,继续低声同卫昼然道:“昼然兄,你有所不知。我母亲昨日才进宫陪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说了话,我自是知道一些让人不知晓的事情。今日是皇上起了心思,想为这新科进士们与京城一众官家小姐们做媒,也为这京城的公子小姐们给个正经相看的场合,此事不假。但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显然意不在此。昼然兄你想,这样公子小姐正经相看的场合,这两位共同担心的是什么?还不是八公主的终身大事?这八公主天之骄女,从小到大仰慕之人,这整个京城男女老少谁人不知谁人不晓?
但我们这位尊贵又年轻的丞相大人那是何等的冷心冷情,不解风情?今日太后娘娘这假借观音佛像一事,实则就是为了让皇上给八公主与丞相赐婚找个合理的由头。这便也就解释了,为何太后娘娘说得那样想要又重要,却也没有明确的要求条件,但偏偏赏赐的只是一个珍稀却又无关痛痒的绛珠果,无非就是告诉某些夫人小姐不必费心不必掺和,因为早已内定是八公主的,纵使八公主不擅女红,到时候随便让宫中绣娘绣一副好的,就说是八公主的杰作,太后娘娘满口称合心意,将八公主好一顿夸赞,之后的赐婚便就是顺理成章的奖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