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总管摇头道:“绝无此事,她们姐妹是徐家出去的,不会乱来。”
林教授便旁敲侧击的继续问道:“听说王老头这种名士,多有怪癖,莫不是白姬无意中触犯到了什么?”
徐总管答道:“我仔细盘问过,当真是没有犯忌的情况,王老盟主连碰都没碰过她。”
说到这里,白美人忽然又放声哭了出来。
自古红颜多薄命,偏生就横遭流年不利,
先是大门外被人连续涂鸦写诗羞辱,身价腰斩;这次又被天下文坛盟主大宗师直接退货,碰都不碰的!
同样是一种羞辱!当真是“屋漏偏逢连夜雨,船迟又遇打头风”!
原本心有多高,此时伤痕就有多深。
碰都没碰?林泰来长叹道:“哎呀呀!正所谓,霁月难逢,彩云易散;心比天高,身为下贱;风流灵巧招人怨,心伤多由诽谤生,多情公子空牵念啊。”
徐总管不满的看了眼林教授,但敢怒不敢言。
别人正在悲伤,你踏马的还在这里吟唱上了?别人的不幸就是你的灵感?
林教授仿佛文思如泉涌,随即又看着白美人叹道:“亦有诗云,才自精明志自高,生于此世运偏消;清明涕送江边望,千里东风一梦遥啊。”
这些句子对气氛的渲染太到位了,白美人不禁悲从中来,对徐总管哭诉说:
“奴家已经没有颜面留在苏州了,不如去金陵试试看!”
敢怒不敢言徐总管:“.”
林教授文思实在太多了,又又叹道:“哎呀,这可真是,彩凤偏从末世来,都知爱慕此姬才。一从二木三生定,哭向金陵事更哀。”
徐总管忍无可忍的拍案喝道:“你有完没完了?”
什么叫一从二木三生定?二木就是林?这是想趁火打劫抄底?
信不信我散尽家财,取你狗命!
林泰来连忙说:“在下只是看到白姬的命运,不禁心生无数感慨!
还有诗云,枉自温柔和顺,空云似桂如兰;堪羡花魁有福,谁知盟主无缘。”
从林泰来身上喷薄而出的才华实在太多了,让受到巨大冲击的白美人都暂时忘了继续哭。
她眨巴了几下还含着泪水的眼眸,愣愣看着公所外聘的客座文学教授。
难不成,此巨汉真的是个文学教授?
但愤怒让徐总管丧失了对铁拳金鞭的恐惧,开口叱道:“你若是早这样正经写诗,白姬遭遇何至于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