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秘书却捏住了林大官人的把柄,“你昨天不是说,要在床上讲讲为什么朝廷肯顺伱的意,共包含五大点和二十小点?
昨晚你也没顾得上说,现在不来教导教导奴家吗?”
林大官人一气呵成的说:“第一,黄淮水利十分紧要,一旦出问题,运河这条生命线就断了。
所以这里天下河工最重要的地方,朝廷不敢不重视,有地方主动请求运粮赈灾,朝廷当然乐见其成。
第二,苏州到淮安府交通便利,也不算太远,从苏州运粮到灾区快捷方便。
第三,朝廷决策有个原则,就是喜欢遵循旧例,参考成法,遇到拿不准的事情,就看有没有先例作为依据。
运粮到灾区,然后换取盐引,明显是引用了开中法旧套路,朝廷那边就没道理反对了。
第四,这两万石粮食明面上是吴县济农仓出的,并不是私人市恩,所以也不存在原则性问题。
第五,最重要的是朝中有人好说话,所有的道义都有了,那顺水推舟就很容易。”
白秘书:“.”
这里面还真有这么多条条道道?
还有,难道她留人在床上,真是为了听这长篇大论吗?
林大官人说完了后,就穿衣服出去了。
到了外面,与吴田氏汇合,然后又聚集了八十名“家丁”,大摇大摆的前往盐运司。
到了地方,林大官人也不深入,就大马金刀的坐在了盐运司前堂。
八十名手下就罗列在堂前,使棍弄棒练习身手。呼喝之声不绝于耳,场面热火朝天。
本该在大门、前堂、前院值守的书吏、盐丁,都尽忠职守的远远在边上看着。
有个胡姓年轻盐商今天恰好到运司衙门来办事,但是才进大门就吓了一跳。
恍恍惚惚间,他还以为到了绿林好汉的聚义厅。
林大官人坐在檐下太师椅上,正百般无聊,看到有个遍体绫罗的年轻人进了大门探头探脑,就招手道:“过来说话!”
年轻人胆气壮,就上前道:“这位官爷请了,在下徽州胡万安,今日到运司来办事。”
林大官人随口道:“这么巧?我也是来办事的。”
然后又抱怨说:“就是这运司衙门的服务越来越差了!我已经在这里坐了半个时辰,连个出面接待的人都没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