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打算暂时放弃,开始仔细回忆刚刚为什么会呕出黑血,这一回想我便有了眉目,刚刚我在战车上躺着,行至崎岖道路时,来回的颠簸让我血脉翻涌,我这才呕出黑血,这是否可以说明黑血的排出需要外力的帮助?
想到这里,我朝帐外的卫兵要了几根银针,在我七窍处分别下针,刚一扎进去,就感觉七窍处的经脉在急速地颤抖,我赶紧趁热打铁,调动全部灵气,逐一冲击七窍,果然,这一次便可以成功了。
我将七窍全部冲击完后,感觉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力气,我站起来走了几步,只觉得脚下生风,似乎比之前还要轻松。
我走出账外,卫兵看到我本想问候一声,但是看我满脸黑血,吓了一跳,说到:“你没事吧吴亲卫。”
这一声在这无声的行军大营内格外洪亮,卫青闻声赶紧也从另一个大帐内走了出来,看到我的样子,说到:“你没事吧吴明。”
“大将军,我没事。”我说到。
“其他的还好,你的眼睛怎么那么多黑血啊。”卫青问道。
这时旁边有一个士兵拿来一个铜镜给我,我从铜镜内可以看到我的面部被一层黑血所覆盖,尤其是眼睛那里,黑血格外的多。
“这些都是毒血,现在已经被排出来了,我没事了,我先去洗洗。”说完,我就跟着一个士兵去洗脸。
洗完回来后,我来到了卫青的大帐内,刚一进来,就看到卫青端坐在大案后面,身后挂着我的大秦将甲,之前穿在身上没有注意,现在看到,格外的感慨,甚至有一丝感动。
原本银白色的铠甲此时已经全被血迹覆盖,纵使再高超的锻造工艺,面对来自千倍于我的敌人攻击时,也无法全身而退,这件铠甲上已经几乎没有完整的地方了,枪刺口,刀口,斧劈口,弓矢口,遍布整个铠甲,里面的绒毛和外面的钢铁都混杂在一起,在鲜血的浸染下,粘连在了一起,无论是谁看了,都会动容。
再看堂下,跪着一员大将,正是赵食其。
卫青此时正在指着我的铠甲训诫赵食其,这时我突然想到,正史上李广和赵食其迷路,导致未能与主力会合,最后李广自尽,赵食其贬为庶人,想到这里,我赶紧冲出去问道:“飞将军在哪?”
卫兵指向一个大帐,我赶紧跑了过去,刚一进去,就看到李广拔出宝剑,准备自尽。
“飞将军住手!”我喊道。
“吴明啊,我已经听说了你的事迹了,老夫佩服,看来我真的是老了,你面对千倍的敌人依旧奋勇向前,击杀单于,我率领大军却在这漠北来回打转,大将军派人要我回话,我哪里有脸面去见大将军和圣上呢,想我李广戎马一生,晚年岂能被刀笔小吏所折辱,眼下匈奴远遁,大汉除了卫霍,如今又涌现出来你吴明,我也没什么担心的了。”说完,朝脖子上一抹,便要自尽。
我赶紧调集七窍封印,但还是晚了一步,李广最终还是没能躲过自尽的命运。
众人闻听混乱之声,也纷纷来到了李广大帐内,卫青看到后,也面露哀色,低头连叹三声长气,说到:“收敛飞将军遗骸,准备班师。”
班师仪式定在了第二天,第二天一早,卫青就来到了临时搭建的点将台上,两侧依旧站立着各部将领,与之前不同的是,我的位置悄悄来到了之前李广站立的地方,也就是卫青右手第一位。
卫青指着点将台中央我的那件铠甲,说到:“诸位,有人还记得这件铠甲吗?”
“不认识。”台下的士兵一起说到。
“这就是定襄城内本将点将时,吴亲卫所穿的那件银白色铠甲,还有人记得当时吴亲卫说什么吗?”卫青说到。
“吴亲卫说这身铠甲,战后一定是血红色,不是匈奴的血,便是吴亲卫的血。”有个士兵说到。
“不错,现在你们看到了,这身铠甲现在已经通体血红色了,此次漠北战役,本将率领西路军面对单于主力,吴亲卫堪当首功,面对千倍的敌人,毫无惧色,为了大汉江山,吴亲卫身先士卒,最终全歼匈奴,斩杀单于,期盼诸位共同努力,以吴亲卫为榜样,本将也已经向圣上为吴亲卫请功了。”卫青说到。
“多谢大将军!”我赶紧说到。
“好!班师!”卫青说到。
回去的路上十分宁和,无论是塞外的风光还是星空,都格外的美丽,还没回到定襄城内,就有快马来报,信使说到:
“长平侯大将军卫青,羽林郎吴明听旨,朕欣闻此次战役,大将军全歼西路匈奴主力,彻底荡平北寇之患,朕心甚慰,特此加封大将军为大司马,总督全国兵马,又喜得勇将吴明,特此加封虎贲侯,担任虎羽中郎将,总督期门与羽林全部禁军。”
“臣卫青领旨谢恩。”卫青见我没有反应,胳膊肘撞了我一下,我赶紧说到:
“臣吴明领旨谢恩。”
“二位将军,圣上有口谕,班师在定襄城安顿好后,即刻带吴中郎的铠甲和单于首级回长安,圣上要为你们请功,另外,冠军侯也在东线取得重大胜利,到时候三位将军就可以再长安见面了。”信使说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