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滕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,也可说恩重如山,只是我欠他的,或许只有来世再还了!”
沈飞这时又抽泣一声道。
堂堂七尺男儿,平素还被京师之人称为“冷面判官”,此刻却一再饮泣,着实令许平都不由动容不已。
可他想了想,还是平静问道:
“我听说,你,之前和弥勒教也关系匪浅,是么?”
这话不得不问,弥勒教乃是不折不扣之斜教,这单从他们制造“药人”,对人之生命毫无怜悯、敬畏之心就可以看出来。
许平当然也深知要谋大事牺牲是必不可免的,可牺牲是为了什么?
是为了换取、抗争出一片太平天地!
若从一开始对生命就毫无怜惜、敬畏之心,那么就算最后成功了,又能是怎样的天地呢?
“是,小人.....曾是弥勒教的左护法!”沈飞深吸一口气终于缓缓道。
尽管他对许平能知他这等内幕深为惊讶,可他当然也知现在绝非询问的时候。
“你为什么会加入弥勒教?”黑暗之中,许平紧盯着那道已经深深垂下头的人影。
“小人那时初出江湖,对一切都充满了抱负。”沈飞缓缓道:
“尤其在江南看到被朝廷残害下,百姓流离失所、民不聊生,更是激起了满腔愤慨。那时,恰好听说弥勒教在积极招兵买马,准备举事,逆反朝廷,甚至....甚至将来要创建起真正的人间乐土,我心动了.....
就多方辗转下加入了他们。
我是师父最得意的大弟子,剑术,可说少有敌手,自然很快就在一众弥勒教徒中脱颖而出。
教主看重了我,把我一路提拔到了左护法的位置,其实多半还是为了作为他的护卫,护持其安全。
但渐渐地,我看到了弥勒教那残恶的另一面.....”
“比如炼制药人?”许平平静的问。
“是的。”沈飞默默点了点头:“炼制那种药人,其人势必要经历极大的痛苦,要身在一个大瓮之中,遭受一百多种毒物和药物的消磨啃噬,长达一百天,才有可能炼成!”
沈飞声音都有些发颤道:
“在弥勒教的总坛后山,就有一个极大的地下城堡,里面就是专门炼制药人的场所,有大瓮一千多个。
之所以会那么多,是因为炼制药人的成活率极低,基本十人当中最多也就成活二三,其余的人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