兄弟们都已经熟睡,除了起伏的鼾声,四下一片寂静,只有我难以入眠。也许因为我白天睡得太多了,但主要还是后背上那对翅膀带来的问题。
我希望接续起下午的思路,再仔细拿出一些可行的应对之策:比如至少要找出长出翅膀的原因,其渊源到底是家族血统,还是误食禁果,亦或遭遇了第三类接触,总得有个理由吧。还有今后如何隐藏和处置这对翅膀,何时何地用什么方法练习飞行等等。
但此刻寝室里的鼾声一片,还有饭菜和啤酒的余味都在干扰我的思路,月光透过薄窗帘撒进一些微光,形成毫无美感的诡异阴影,完全没有一点诗意的气氛。
我于是在黑暗中起身,睡衣外面又加了外套,拿了手机,轻轻开门,来到外面的长走廊里。
……
虽然已是半夜,但长长的走廊里总会有几个人在,或者看书,或者玩手机,或者打电话。我轻轻从他们身边走过,几个认识的人挥手打招呼,还有人示意要不要抽烟,都摆摆手谢绝了。
穿过这些人,我来到了走廊尽头的公共水房和公共淋浴间,一阵清新的夜风从水房窗口吹进来,感觉清爽了不少,但很快清爽就变成了寒凉,大概是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的原因。
于是裹紧外套,“可不能再感冒发烧了”,我这样想。
……
那天下午我发起高烧,被送去附属医院,确诊烧出了肺炎;于是李楠和杨晓萌立即给我办了住院手续。
杨晓萌是当地人,她的表舅就是附属医院的大夫,借着这层关系,杨晓萌给我安排了环境很好的单间病房,而且他表舅还亲自复查了我所有检查和化验的指标,确定我只是普通肺炎。
最神奇的是杨晓萌居然用她的医保卡给我办了住院手续,她说我是外省人,不如直接用她的医保处理费用更方便。
那几天我看着床头挂着“杨晓萌,男,22岁,急诊科病房”的卡片,心里既温暖又好笑,因为每次护士姐姐给我输液前都会严肃地问一句,“你叫杨晓萌?”眼神充满疑惑……现在回想起来,那么做最大的好处就是:我没有留下任何住院的官方记录。
我输液到第二天下午,烧就基本退了,但还是一直咳嗽,那是因为炎症还没有消。我转念一想,既然最严重的时候已经过了,现在也没必要再告诉父母,徒增他们的担心,所以就没说。
飞鸟在住院的第二天上午来看我,站在床边观察了一会说,“表面看没什么变化……坚持过去就好了,必有后福,我看你没啥事!”他居然比医生还来得自信。
当然!人家只是专业医师,他则是兼职的巫师。
当时飞鸟踌躇了一下说道,“等你病好了,我们五个还出去旅游吧。”
我问,“有什么好地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