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寝室,我又习惯性地想去淋浴室的隔间晾翅膀,然后想起翅膀已经熔化不存在了,突然变得无所事事,在寝室里转了两个圈。
直到我发现老三田文正从上铺半探出身子,直勾勾地盯着我。
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,于是给他来了句地道的东北话,“你瞅啥,我脸上有花啊!”
“瞅你咋地!”田文接茬,也用的标准答案。
“再瞅,再瞅削你啊。”
“怕你啊!”田文叫嚣。
我环顾四周,老大、老二不抬头,老五坐在书桌边,离我最近。我于是问老五,“五哥?三哥这是怎么了,吃错药了,还是便秘了?”
老五嘟囔着,“挑你礼了呗,你不说要请客吗!老三说,你现在成了救火英雄,不理旧账了,让我们都别搭理你……。”
得得,果然还是又欠账了,话说这的确也是我的问题,说好了请兄弟们“吃唱洗麻的一条龙”拖了一个多月都没有兑现。
我于是过去拍拍上铺的田文,“三哥,咱兄弟有啥话直说就完了,这心眼小的像针孔似的,鄙视,鄙视……来来咱现在就落实,啥时弄?咋弄?三哥你说了算!”
“谁稀罕,没空!没空!”老三转身面向墙壁,蒙上被子不再理我。
“来劲是不!”我说着又在他肥硕的屁股上拍了一下,惹得他开始骂骂咧咧。
……
此时,老大打圆场说,“小六子,请客的事不是重点……主要哥几个这些天看你神不守舍的样子,都担心你。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大事了,自从飞鸟退学……你也越来越不对劲了。”
老三此刻也腾地坐起来说道,“我们都知道你和飞鸟的关系……咱们就是看你不对劲,出了什么乱子也不跟大家说……合着让大家都为你担心……小六子,到底拿我们当兄弟不!外边风言风语,说你小六子是个双性恋,我他X的今天早上刚和他们骂了一架……我就想问问,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?!”
我默默坐回自己的床上,心里也有把发生的一切告诉大家的冲动,但最终平静心还是占了上风——那些事情不能说,说了对飞鸟有威胁,对顾媛媛不公平,对李力也不公平,还会给兄弟们惹来麻烦,想想《祝.融.会》的肆意妄为和不择手段,消息一旦传出去,再加上被夸大和歪曲的部分,也许就会招来《祝.融.会》的骚扰……
于是我只说,“谢谢三哥替我鸣不平,也谢谢各位哥哥的关心,大家都是为我好……真没有什么大事,就是那些飞鸟个人的问题,也弄得我情绪低落……我这个人就这样,要真有什么牛x哄哄的事迹,早向你们吹好几轮啦,还能瞒着……”
老三田文于是对老大说,“你看,我说啥啦!他还是那样,躲躲闪闪的,不想说实话……。”
我说,“可能现在真有点抑郁症了,不知道……但这不耽误咱哥们的感情,咱该玩该聚,照常进行,不耽误!”
老三说,“要聚你们聚,我不去,我不想搭理心里没兄弟的人!”
老大呵斥老三别极端,然后过来拍拍我肩膀,“我们几个商量,要不我们几个人,这几天上课下课、早上晚上的、轮流陪着你,有啥事也好照顾着点……光靠李楠也挺辛苦的。”
“你们不是怕我想不开、寻了短见吧……哪有那么严重!你们这都是哪来的担心?!”我有些莫名其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