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就算现在,陆子野站在这里也会感觉到一阵心惊。
像是孩子拒绝回到母亲的肚子里一样,心理上如此抗拒。
“少爷,你没事儿吧?”
宫九关切地问,当然这段记忆他也是有的。
“少爷你小时候就讨厌这个酒窖,当时我推测你是酒精过敏。”
事后的确是打脸,陆子野还没到十八就和人饮酒作乐,哪儿是酒精过敏的人。
不过这下面的确是有股浓重的酒味,扑面而来。
陆子野再向下走了两步,他的心跳也跟着加快。
宫九现在有这个院子里所有地方的钥匙,作为现在这个宅子主人的陆子野的贴身仆从,他把持着这一切。
他准确地找到了酒窖的钥匙,然后把门打开了。
陆子野心怀忐忑,但是坚定地望向前方。
他看到了……
酒。
入目满眼都是酒,红酒白酒……
放在定制的实木架子上,规整且有秩序。
陆子野的心放了下来。
宫九先走了进去,打开了酒窖的灯光。
陆子野刚舒展开的眉毛又皱了起来。
这酒窖的墙壁很奇怪,像是被一场大火焚烧过了一样,上面还有烧焦的痕迹还有烈火的痕迹。
而这个屋子里面的温度也不对劲,珍藏的酒品哪儿受得了这么高的温度。
陆子野感觉到了,这个屋子里面的温度太高了。
他越是走进屋内越是如此觉得,甚至站在屋子的中间他都开始微微流汗了。
“这里怎么这么热?”
他们下来的时候走过了一条长长的向下的走廊,按照常理,这个深度的地下室应该是湿冷的,况且海市所在的位置也很潮湿。
这里怎么可以这么干燥这么热?
陆子野瞥了一眼这些昂贵的酒品。
有一些甚至一瓶就可以拿下一辆车了,的确是价值不菲。
“这些酒都坏了吧。”
宫九说:“陆华似乎也有很多年没有开过酒窖了,家中也没人敢不得他允许就进到这里来,或许是室内装修时把某些热水管道安置在这间屋子旁边了呢?”
或许是宫九在普通人的社会里生活久了,他尽量用了常规的思考方式来解答两个人现在遇到的问题。
陆子野觉得这个回答并不能完美解答。
陆华不闻不问就算了,但是这个温度显然不是室内的某些管道接错了能导致的。
陆子野靠近了温度最高的地方。
“咯吱——”
他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,就在他的脚下。
而且,隔着他鞋子厚厚的皮革胶皮他也感觉到了脚下传来的温度。
陆子野挪开了自己的脚,把头也低了下来。
正如萧雅凝所说的故事里,那个他吃蛋壳的诡异的故事里。
他的脚下被踩碎的正是一块蛋壳类的东西,而且那蛋壳的外壳似乎是红的,现鲜艳的红色,散发着火山一样灼热的温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