樊於期像看傻子一样,看着成蟜。
我和你是自己人,还是那个五花大绑的娃子是自己人?
这种明显不够友善的目光,转瞬即逝。
樊於期摇摇头,眉头紧紧地挤在一起,脸上爬满了凝重:“末将没有见到蒙将军,只是其军中防备比正常情况,要严密得多。”
他的判断是,蒙骜本就年龄大了,长途征战导致身体恶化,并非没有可能。
不过,没有亲眼见到,谁又能说得准,这是真的,还是蒙骜故意为之,引诱赵军上当。
“好!”
“如此看来,蒙骜的身体果然出现了问题!”
此话一出,引得众人咋舌。
怀疑的目光,聚集在成蟜身上。
尤其是樊於期,就差问出‘将军,蒙骜身体情况恶化,是你的手笔吗?’
成蟜也不做解释,一切都是为了演戏,演给樊於期,更是为了演给咸阳的观众。
他走到地图前面,手指一块地方,“嬴政不给我封地,我就亲自获取。”
“樊於期,我们相处多日,你的所作所为本公子都看在眼里,是个值得信任的人。所以,我决定,由你代替本君出使赵国,与赵王修订盟书。”
“你告诉赵王,只要他把这十五座城封给我,我就率领麾下八万秦军,反出秦国,在此建立封国,侍奉赵王为主!”
不是!
事态的进展,完全超出了樊於期的预料。
按照计划,他会派人勾结赵国,泄露一些情报,引得赵军偷袭。
若是能够杀掉成蟜,就此完成任务,若是不能,他就劝说战败的成蟜造反。
按照秦律,战败不可怕,可怕的是大败。
事后根据战损比来判断败军之将,是死是活。
依计划行事,成蟜要先遭遇一场大败,要么战死,要么被逼造反。
至于造反后,还有另外一套方案等着成蟜。
这现在,他派出的密探有没有勾结上赵军先不说,成蟜怎么就有造反的苗头了?
不对,这已经不是苗头,而是就差扯旗了。
一时间,本该偷袭成蟜的赵军,居然要成为他的保护伞了吗?
樊於期的计划,刚刚开始,就收到成效了。
这让他的记忆险些发生错乱。
赵军来偷袭过了吗?把成蟜打怕了吗?
赵军偷袭,成蟜大败,成蟜死,或成蟜反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