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起手,就是一人一个脑瓜崩,没好气道:“那是个愣头青,你们是想让他失手打死我吗?”
正如那几个人说的,老五叔是村子里的长辈,没人敢得罪。
挨了几个脑瓜崩,个个都老实了下来。
李斯扶着老妪走出院子,向随从下令道:“放他过来。”
有了李斯的准许,郑平很快就跑到了家里,他目光不善地审视着眼前的陌生人。
然后,站在老妪的另外一侧,扶着她问道:“祖母,这又是哪来的骗子?要不要我赶走他?”
老妪笑呵呵地拍着郑平的手背,让他放松戒备,为他介绍道:“这是你父亲的好友,这次来,就是为了接咱们一家过去的。”
郑平虽说早就从老者那里听说了,却不过是胡乱瞎猜,他听的次数不少,也就不当真。
现在,听到老妪亲口说出,不信也不行啊?
他再次打量着李斯,心中还有几分怀疑,却是顾虑老妪的感受,没有直接开口质问。
郑平扶着老妪,就准备回到屋里去,边问道:“祖母,父亲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,怎么突然就派人来了?”
说白了,他就是怀疑李斯的身份。
对于这份怀疑,李斯觉得是合情合理的,反而有些欣赏起郑平的谨慎细心。
老妪没有立即回答孙儿,而是在他的陪同下,进了屋子。
她爬到塌上,掀开墙角处的被褥,从下面拿出来一份信,将床榻恢复原样后,蹒跚着走了过来,把信放到郑平手里,“这是前几日,你父亲托人带来的书信,我担心是假的,就一直没有告诉你们母子,怕给了你们希望,最后又什么都是一场空。”
“现在,这位大人来了,就说明你父亲信中所说,句句属实,他确实是来接你们。”
郑平拿着这份他听过了,却一直没有见过的书信,回头瞄了眼安静如山的李斯,打开书信看了起来。
随着时间推移,他的眉毛皱了起来,流露出浓浓的愁绪。
郑平把书信还给老妪,不可思议地看着李斯,“你是秦国的廷尉正?这在秦国也是大官了,父亲只不过是个普通的水工,怎么可能认识大人?”
他的这些疑问,老妪曾经也有,但是这几天的时间,她早就想通了。
老妪代替李斯,向孙儿解释道:“你父亲是个水工,结交廷尉正的可能性不大,可让廷尉正亲自来接我们的可能性更低,更不可能危害我们,一个水工,没有威胁的价值,不值得大人跑这一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