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司马尚最后的机会。
他左腿向前一小步,双手握紧剑柄,竖起剑锋对准王贲,做出战斗姿势,发白的指关节咯咯作响:“废话少说,若是我胜,你和你的人就必须放我离开。”
倒不是司马尚以自我为中心,而是他断定,这么一位年轻有为的将领,就算在秦国也是个佼佼者。
这种人身上,都有着一种特别的骄傲,司马尚不怕会被拒绝。
王策则是撇嘴一笑:“先打赢我再说。”
身后的士卒喊了一路,他隐隐约约听了一路,已经知道之前被追杀的是使团。
王贲之所以穷追不舍,就是为了成蟜的消息,如果对方不知道,或者目标不是使团,他倒是可以考虑,给对面一个体面的死法。
至于打赢他,就可以离开。
抱歉,除了父亲,王贲自认是无敌的。
这是属于他的骄傲。
王贲回头看向能见度越来越低的白雾,单人一骑,正在快速靠近,身后一片白茫茫,仿佛将他的目光吞没。
王贲跳下马来,手里抓着剑鞘,自信满满地走向两匹战马中间,主动挑衅道:“你年纪大,你先动手!”
司马尚脸上浮起怒气,眼前这个年轻人,接二连三地羞辱挑衅,若不是有着丰富的经验,他早就怒吼着冲了上去。
两军对战,最忌讳的一方自乱阵脚。
单打独斗,也是如此。
他深深地看向王贲,不仅实力强横,且深谙用兵之道,未来一定是赵国的劲敌。
这一刻,司马尚的目标又多了一层,如果能够干掉眼前这个年轻将领,就算回不去赵国,也是值得的。
压下浮起的怒火,司马尚步履沉稳地向前,急而稳的脚步冲向王贲,一米多长的锋利剑锋,斩击着无形的空气,发出呼啸。
王贲暗暗攥紧剑柄,激怒对方只是手段,而不是目标。
见到效果甚微后,他并没有露出任何的诧异。
他左脚摩擦着地面,后撤半步,双手举着长剑横在身前,眼睛盯着司马尚的眼睛,而不是去看敌人的武器。
当!
似乎能够震破耳膜的尖锐声响升入云霄。
司马尚一击势大力沉,并没有击退脚下生根的王贲,他持续用力,意图推动对手。
他们两个各自手持长剑,进行着纯粹的力量比拼,两道剑刃摩擦着,伴随着一大段令人牙酸的声音,几个微弱的火星子,跳出剑刃,在两人中间短暂绽放,随即彻底泯灭。
“将军!”
追赶了一夜的士兵,终于撵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