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斯保留了后面的话,他是觉得,大王确实生气了,但是又觉得,打一顿不解气,重罚成蟜又不舍得,便找个借口,把他从眼前赶走。
眼不见,心不烦。
等过几天,大王气消了,就会放公子下来。
李斯看了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大壮。
要不然,大王也不会选择把诏书交给公子的人,直接吩咐侍卫把公子绑起来更省事。
“好了,把我重新挂上去吧。”
李斯放下来也有一小会儿,脚踏实地休息过后,主动要求大壮把他送回去:“公子若是心血来潮,发现我们没挂在上面,说不定还有什么法子等着惩罚呢。”
“嗯。”
大壮重重点头,站在李斯后面,刚一用力,就听到李斯发出惨叫:“轻点儿,我这把老骨头娇弱得很,勒断的话就没救了。”
“我忘了大人是个文官,不如李将军那么健硕。”大壮松了松绳子,尴尬道。
以你的力气,没人提醒的话,就算是李信,也得勒断两根骨头。
李斯腹诽着,在大壮的拖拽下,重新被绳子吊了起来。
...
次日正午。
成蟜吃过午饭,散漫地溜达到校场上。
除了极个别的方阵留下来加练,其他的士卒都去吃饭了。
“三位中午好啊!”
成蟜站在两根柱子中间,看着挂在上面的三个人,声音响亮道:“上面的风景好不好?”
“好!”
李信酒醒的时候,还没有天亮,硬生生熬到中午,就等着成蟜过来,他已经深深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,尤其是看到那些在校场训练的士卒来来往往,他觉得以后没脸带兵了。
此刻,就算成蟜说天上的云是黑色的,他也会附和一声,公子慧眼。
“风景无限好,公子不上来看看,真是可惜了。”李斯语出惊人。
即便是在半空挂着,李信也还是抬起麻木的脚,踹向了李斯,全然没有昨夜一口一个恩人那般热情:“你脑子有病啊!这个时候装什么硬骨头,在公子面前服个软,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。”
李斯没有,结结实实挨了一脚,实在是也没法躲。
但是,他的脸色,肉眼可见变差,恨不得跳起来敲李信的脑袋。
“高子替我看也是一样的。”
成蟜瞥了眼唔唔唔说不出话的赵高,扭头看向最近的士卒:“来几个人,把上面那两个混蛋放下,说话那么难听,不配呆在上面看风景。
再去两个人,把高子升高点,默不作声,一看就知道是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