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和道制出的那些毒,基本都与影符之毒有着几分同源,那些女子身上中的毒亦是如此。
而庆余大夫出的这张药方上,安珞也看到了几味影符解药的成分,虽然只是几味,但也足以说明庆余大夫的医术,的确非寻常大夫可比。
“这药方……要她是真正的中毒之人,其实就没有问题,至少也不会像如今这样,反伤其身。”
安珞说着,将药方还给了庆余大夫,走到一旁的桌边,取了笔墨重下了一张方子。
“安小姐此言,我实在有些不解。”庆余大夫跟着安珞到了桌边,虚心求教,“从脉象看她们的确中了毒,为何说她们不是真正的中毒之人?”
“因为她们是……媒介。”想到屋中还有那些女子的家人,安珞话中便更含蓄了几分,“毒虽在她们体内,但下毒之人是想借由她们之人,将毒传出去,他们体内虽有毒,但还差一个毒发的引子,所以若直接解毒,反会引得毒性爆发。”
庆余大夫闻言,按照安珞所说的想了想,顿时了然。
他接过安珞递来的方子,便转身出屋去找人熬药,安珞则继续去看下一人。
安珞对这毒本就自有几分了解,对庆余大夫而言还有些难办的重症病患,到她手中却完全是手到擒来。
而在她为众女子医治的过程中,安珞还注意到樊夫人的目光时不时便落在了她身上,安珞只当她还在为刚才之事介怀,便也没多在意。
这一屋子重症的女子,实在是中毒颇深,像樊姑娘那种一次便能逼出所有浮毒的反而是少数,多数还需得再施针几日才行。
这样一来,接下来的几日,她必然也都要来时仁堂,可赖掌柜那边又不能长时间扣着他,那闵景耀盘剥商户那事就……
安珞一边想着,一边将一屋子的重症病患全部医治方毕,听到院中两名熟悉之人的交谈声,她心中略有了主意。
“尤大人。”安珞走出房门唤了一声。
尤文骥应声回头,然而下一瞬刚看清了安珞,便双眼一翻,直直朝下倒去——
好在闵景迟就在他身旁,反应极快地将他捞了回来,没让他真倒在地上。
“……”闵景迟。
“……”安珞。
还站着的两人无声对视了一眼,俱是在对方眼中,看到了一种习以为常的淡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