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安珞亦是知晓杜翎远所言非虚,若她之志向、只是欲在朝做一女官,那几乎不会再有比此时更好的机会、不会有比靖安司副司长更合适的位置。
可问题就在于,她太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,知道自己志不在此。
她回望向杜翎远、摇了摇头开口:“杜大人所说的确非是虚言,但您的邀请我还是不能答应。”
杜翎远闻言微微皱眉,望着安珞等她解释。
安珞继续又道:“……就像杜大人所说,靖安司自成立开始,便是只管对外的别国相关之事,因为靖安司的此特殊之责,所以我若欲以女子之身为官,靖安司将是最容易接受我之处。可若我……志在为将呢?”
正是因为靖安司管辖的都是别国之事,所以靖安司中、也有着一条不成文的规矩,那就是入靖安司者,无论加入之前、还是日后再退出,都永不可投军。
“这如何可能!?”
意识到安珞之意,杜翎远几乎是下意识便脱口而出。
这安大小姐当真是在白日做梦不成?
她一个女子,想要入朝为官已是难度登天之事,若非她的确才能卓绝、又正碰上这北辰使臣宫宴挑衅之事,便是他们靖安司这种特殊的府门、她也拜不得入。
可现在,她竟然说自己志在从军?这军规之上明明白白地写着、不准女子入军营,从古至今、何曾有女子为兵、为将之事!?
“这如何不可能?”
对面杜翎远的这般震惊于色,安珞的神情却无比平静。
“杜大人在昨日之前,可曾想过、可以让女子入这靖安司吗?还是任副司长之职。你觉得我可以,除了因为我的家世,不也是因为、我有能力胜任这个位置。”
她淡然地看着杜翎远,声音中依然没有一丝犹疑,全然是理所应当的确信。
“自古任人选将,向来该是有能者居之,我既有为将之能,为何不能做这将军!?”
“可你、可你是……”
杜翎远艰难地开口,明明心中有一个答案,却第一次发觉、自己竟无法再心安理得地说出那五个字。
“可我是女子。”
安珞微微勾唇,平静的替他说出了未尽之语。
“但那又怎样呢?若我有能力做这将军,那边说明这世间女子,本也可以去做将军!理固当然,天经地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