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前往客栈的路上,安珞也向闵景迟询问起了昨夜商议之事的后续。
得知闵景迟已在今早,将北辰与清和道或有勾连一事上达天听,并且也正如她昨夜希望的那般、依此免去了擅闯驿馆的责罚,安珞这才全然放下心来。
北辰与清和道勾连之事、事关家国社稷,眼下看来、又极可能是她重生才引发的变故,即便她能做的再多,此事也无法只靠她自己去防范,到底还是要上报圣上、才能心安。
既然圣上已经知晓,安珞也就暂且先将此事放下,至少从叱罗那并不了解蛊毒药效这点来推断,北辰与清和道应该也只是刚刚开始接触,就算他们有意剿灭那清和妖道,也只能先从他们手中的线索一点点剥丝抽茧、抓住清和道的尾巴,这事急也急不来。
而眼下,他们急需解决的最要紧之事,有、且也只有一件——
——尽快找到失踪的陶家小姐,陶秀莲。
虽然……
回想起刚刚在京兆府得知的、有关陶家小姐被掳现场的情况,安珞面色微沉。
她自得知陶家小姐被掳走一事时、便开始思索,叱罗那如此做的目的是什么?陶小姐被掳走,是因为陶家有何异处?还是因为她自身?
若是因为陶家有何异处、才致使陶秀莲被掳,这对陶小姐个人来说,恐怕才是最好的情况。
这代表着她被掳走,是因为那掳她之人欲要胁迫陶家,至少这样一来,她暂且性命还能无忧。
可若真是如此,那掳她之人就不该没留下任何信息,若说清和道的瓷瓶就是留下的信息,那陶家又不该读不懂这其中含义、直接报案。
陶文哲也不过是个没什么实权的太史令,他认出瓷瓶便立时报案之举,就已经说明掳走陶秀莲之人的目的与他无关,针对的乃是陶秀莲自身。
一个闺阁女儿,甚至才刚满十三岁还未及笄,除了官眷的身份,又能再有什么特别?
而这也是最坏的一种情况,对于那掳走她的强人来说,除了她的身份,她再无其他任何价值可言……
即便不愿承认,但安珞却也心知,陶家小姐恐是凶多吉少、甚至……已经遭遇不测了。
不管是以她对叱罗那的了解,还是从现场的情况来推断,陶家小姐能活过昨晚的可能、都不足一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