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攸宁说:“哼,还说要给我当牛做马,才洗几日的衣服就嚷嚷着要离开。”
乔榕说:“芭蕉姐不是怕辛苦,她受不了这里的规矩,她好像学不来这些规矩。”
程攸宁说:“那是吃的苦头不够,别人能守的规矩她为什么不能守,我身为万家的孙子,我不也每日都在学规矩吗,我抱怨过吗,你去传我的话,让管事的好好调教调教和芭蕉。”
乔榕赶忙求情,“小少爷,要知道这样,我就不和你说了。”
程攸宁说:“这样一个出尔反尔的女人,你还要帮她说话。”
“小少爷,我不是要帮他说话,我就想问问能不能帮我芭蕉姐换个别的活。”
“她还能做什么?我早就看出来了,她就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了,想不到更不堪的是,做个下人她都做不来。”
“芭蕉姐她……她……”乔榕也找不到再恰当的话为芭蕉开脱了,总之芭蕉不是坏人。
程攸宁说:“你十一岁,她十九,你都把规矩学的这么好,她这么大的人为什么不能?”
“这?”这是程攸宁夸奖自己吗,想到这里,乔榕捏捏自己的手指有点害羞了,勤勤恳恳的他终于得到了肯定。
“小少爷,让芭蕉姐干点别的活吧。”乔榕也不知道他说的话能不能起作用,他想帮芭蕉,芭蕉想离开这里的心情起初他也有过,他甚至比芭蕉想离开这里的想法还激烈,只是他能隐忍没芭蕉那么勇敢地说出来,不过他总算熬出头了,程攸宁对他不错,府上的人也对他不错。
程攸宁说:“规矩若是学不好,这人什么都干不了,一个不懂规矩的人来伺候我,这府上的管事也不会答应。”
“可是。”
“我毕竟只是个小孩,人微言轻,说话没那么管用的。”
见乔榕一天都心事重重的样子,程攸宁只好去求她娘。
程攸宁是在他姑姑万百钱那里找到的她娘。
全府上下,只有尚汐和万夫人能给万百钱传授育儿经验,“姐姐,你听我的,出去走走比在榻上靠着好,这样不利于养胎。”
万百钱的丫环荣荣说:“少夫人,我家老爷不让夫人随便走动,怕伤了胎气。”
尚汐说:“他懂什么,府上的郎中都说了,姐姐的胎气平稳,无需在床上躺着,姐夫他人呢?我说说他。”
万百钱笑着说:“他逼着风儿一道上街买驴皮去了。”
尚汐说:“这是要给你做阿胶吧,不过这穷乡僻壤的,驴皮可不好买。”
短短两三日,万百钱就变得爱笑了,不似过去每日一张阴沉沉的脸了,“买不到最好,我其实不爱吃阿胶。”
尚汐说:“那东西不适合现在吃,补大了没益处,过几个月再吃才好。”
万百钱一听,“那算了,安全起见,我不吃了。”
“哎呀,小姐,你这剪裁的是什么呀?不对吧?”说话是珠儿。
钟丝玉比量了两下手里的布,怎么都捏合不上一件小衣服。
万百钱问:“丝玉,怎么了。”
钟丝玉晃晃手里的两块布说:“好像剪裁的哪里不对,不过又找不出什么问题,白白浪费了一尺布。”
万百钱笑着说:“你不会做小衣服就别操劳了,我找人给孩子做。”
钟丝玉说:“我会做,就是没做过这么小的,我再重新剪裁一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