饶是这样,浑身骨头如同被车碾碎了的疼痛几乎要了他的命。
他讨厌身旁有人。
不愿意任何人看到他这个样子。
抬起头来,红着眼看向身旁的女人,一字一句,仿佛从齿缝里出来:“滚!”
时青着急得来回走,呢喃着:“二少夫人,二少现在谁也不认识,这要怎么办?”
顾北笙皱紧了眉头,扬手,对着他的脸,直接一个巴掌摔下去。
傅西洲眼底的怒意被打得散去了,剩下茫然和空洞。
时青惊恐的张大了嘴,不可思议的看着她:“二少夫人,这……这是不是太粗暴了?”
顾北笙恍若未闻,冷声呵斥:“我说过,我是你的妻子,还是你的医生,你病了,我就必须陪着你到好为止,你没有权利叫我滚。”
她不知道傅西洲能不能听到她的声音,但此刻,她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。
他在如此癫狂状态之下,也不适合用针,万一有差池,他就会变成一个智障,智商不会超过五岁。
她以为傅西洲会清醒过来。
谁知,他僵了一会儿,直接将头埋在膝盖里,双手抱着脑袋,身子轻轻颤抖着。
时青着急得不行:“二少夫人,他怎么样了?”
顾北笙也很焦灼。
谁知,傅西洲忽然抬起头。
俊颜上已经没有刚才的寒煞冷意,换上孩童般的茫然,一双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清澈。
渐渐的,那双眼睛上弥漫一层水雾,委屈巴巴的看着她。
顾北笙一怔。
只听他嘟囔一句,可可怜怜的说:“笙笙打我。”
声音软软的,满是控诉。
顾北笙:“???”
时青:“!!!”
天?
夫人一巴掌将傅爷给打傻了?
顾北笙喊他:“傅西洲,你感觉怎么样?”
他看了她几秒,难过的说:“笙笙打我,脸好疼,要呼呼。”
顾北笙:“……”
愣了一下,还是:“……”
时青急了:“夫人,这是什么情况,傅爷该不会傻了吧?”
顾北笙一时半会儿也不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