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统越想,越感到难言的愧疚。
无论是他接受的教育,还是自身的性格,都不允许他这样对自己的恩人。
总统缓缓阖眸,再睁开,眸色满是浓稠。
他沉声道:“无论付出什么代价,一定要治好顾小姐。”
利昂点头:“我明白。”
他不由深深看了眼总统,没有说的是,心里松了口气。
不然的话,他可能也会替顾北笙感到些不值。
病房里,顾北笙在利昂教授出去后,就无声睁开了眼睛。
她皱了皱眉,确实感到有些不舒服。
在外面时,晕倒是真的。
只是很快清醒了而已。
她看了眼病房的门口的方向,门没有被完全关严,隔着缝隙,能够隐约听到人的对话。
当听到总统那句话时,顾北笙这才缓缓闭上了眼睛。
她昏迷,只是为了试探总统对她的信任到了什么程度。
如今看来,这一切没有白费。
没一会,利昂重新回到了病房。他在病床边站了一会儿。
顾北笙神思稍敛。
闭着眼睛,但能感觉到利昂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。
那目光似乎很复杂。
有那么一瞬间,顾北笙想睁开眼睛,问问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。
但是她知道,一旦利昂知道了她是假装昏迷,那么所有的信任直接会分崩瓦解。
想到这儿,她就忍住了。
又过了一会儿,利昂隐隐叹了口气。
之后,给顾北笙用了片药。
药片递到鼻尖时,她嗅了嗅,识出里面并没有不该有的成分,配合的吞了下去。
之后顾北笙当真睡了一觉。
等她再次醒来,房间里蒙沉沉的,外面的光线暗淡又无光,照的里面都压抑起来。
她不由眉心动了动,想要坐起来。
忽然,一只大掌压过来,温柔又不容拒绝的力道按住了她的肩膀。
“在打吊针,先别动。”傅西洲低缓的声音响起,带着些哄意。
顾北笙眼睫动了动,看过去。
看到傅西洲坐在她的床边,目光沉而缓的看过来,不知道已经坐了多久。
有他在,好像驱散了房间里那股子压抑。
顾北笙知道,傍晚刚睡醒的时候,容易受激素影响,产生抑郁的情绪,觉得世界空荡人生寂寥,就连这小小的房间都变得乏味压抑起来。
但是看到他,好像这些感觉都没了。
顾北笙唇角勾了勾,问:“你在这儿,时青他们都清醒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