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不知道罗单今日为什么会突然拜访,但这对陈禹来说无疑是件好事,毕竟他现在可是赵正身边的红人,这次鲜卑入境,赵正在温衡那边取决不下的,罗单这边自然也会有所考虑,如果罗单也能替他美言几句的话,加上蔡桐那边锦上添花,此事便可成矣。
来到正堂,罗单已经坐着自斟自饮了起来,陈禹在外揣度其意,见他眉间紧锁,面色犯愁,寻思着长安已定,那必是因为蔡桐了,遂入堂作揖道:“在下见过大将军,未及远迎,还请见谅。”
罗单摆手道:“无碍,我也来得唐突,陈大人请坐吧,陪我喝上两杯。”
陈禹就坐对面,说是来陪罗单喝酒的,可对方完全就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,还是一个人苦酒入喉。整整一壶下肚,罗单面色涨红,眼带些许醉意。看着也差不多了,陈禹屏退左右,亲自给罗单上酒。
罗单打了个嗝,指着陈禹道:“陈大人,罗某是当你自己人,今天才想来跟你说些要事的,你可得帮我保密。”
陈禹应道:“那是自然,大将军尽管说来便是,我若相告他人,天打雷劈,不得好死。”
罗单点了点头,问道:“那你先告诉我,当初赵正是怎么把芷芸带走的?”
陈禹故作为难,道:“这个...在下也不好多言呐。”
罗单面露不满,道:“陈大人,你这可就有点不把罗某当朋友了,既然如此,今日也无何话好说,便先告辞了。”
见罗单起身就要离去,陈禹赶紧追上前拉住,道:“大将军息怒,在下不敢说,也是出于对您的好意。”
罗单不解道:“此话怎讲啊?”
陈禹道:“其实那日大宴之上,芷芸初见大将军,便觉得大将军英武不凡,乃世间真英雄也,回来后相告于我,若能得大将军青睐,此生足矣。”
罗单追问道:“那她为何不直言相告?”
陈禹痛惜道:“女人嘛,面子薄,又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,如何能够直言相告,所以便意会大将军若是喜欢听琴,可常来在下府上坐坐,可她苦等数日,成天翘首以盼,就是等不到大将军来,以为是您嫌弃,几近伤心欲绝啊。”
罗单闻言这才恍然大悟,跺脚悔恨道:“哎呀,我当初怎没听出她的话中之意啊,实我愚笨之罪也,她今日问我知她意否,定是指此,可笑我竟还不能醒悟。”
陈禹心里暗笑,但脸上却全是惋惜。
罗单突然又问道:“芷芸既已心意于我,为何又要入太师府中?”
陈禹解释道:“太师以权势相逼,谁又能够奈何,芷芸若非心念将军,想临死之前做个诀别,又怎会委屈了自己呢。”
一听这话,罗单当即就慌了,暗道:若见面就是为了诀别的话,那她今日负气离开,定然心已伤透,会不会自寻短见?想到如此,罗单遂辞了陈禹,急奔太师府而去。
陈禹看着慌忙离去的罗单,负手而立,面带笑意。这时,堂外传来了女子的嬉笑声,陈禹走出去一看,只见黄鹂跟翠柳正陪着赵琳儿在放风筝,三个人玩得不亦乐乎,完全对他视若无睹。还是黄鹂先看到的陈禹,赶紧就拉了拉翠柳,恭敬的叫了声“姑爷”。
这可把赵琳儿吓得不轻,风筝都给扔了,撒腿就跑。
陈禹喝道:“站住!”
赵琳儿整个人如同石化,定在了那里。
陈禹沉声问道:“你跑什么,每次见到我就跑,我能吃了你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