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阳有一万的守军,其中五千虎仕、五千雀翎,同时还有近百架雷火车护防。见识过了雷火车威力的吴奉,不敢强攻,只命将士在城下叫阵,逼其出城迎战。方化没有收到军令,只是严防罢。几日后,敌军见得无果,便就退去,沿拒马河屯土垒高地扎营,建哨塔,作陷阱,以防方化突然袭击。而泉州城那边只有三千人马,乃最为精锐的破军龙骑,梁冲也有司马棋玉的军令:战则矣,不可深追。故而,马荆领兵来攻时,梁冲也只是打退而已。
进攻幽州的三路兵马皆无作为,并州那边的两路也打不进上党,如此双方便也就此僵持了下来。
陈禹见大局已定,便退回方城去了,到首府问司马棋玉道:“如今我军气盛,何不一鼓作气,拿下并州?”
司马棋玉摇头道:“吴奉在冀州经营了二十余年,威望甚高,丞相取之容易,立足则难,再者,林广在后虎视眈眈,不宜大动干戈,当缓缓图之。”
陈禹道:“那便如此耗着?”
司马棋玉道:“吴奉的兵马比我们多得多,前线粮草不足月余便会用完,到时内必自乱,丞相可于乱中取胜,是可不战而屈人之兵。”
时至七月中旬,正待陈禹跟吴奉相持不下之时,扬州的吴郡太守宇文习正迎来得子之喜。宇文习今年岁三十有七,膝下育有三个女儿,最大的已近豆冠,只盼一子可承家业,能够得偿所愿,不可谓不喜。各路诸侯闻之,皆赴江东相贺。其中,徐州牧袁棠、豫州牧林广、前庐江太守黄执皆往。
黄执乘船沿长江而走,仅有随从不足百余人。经江乘县时,乌云密布,雷雨暴至,便入城中躲雨。江乘县令余胜原南郡州陵人,少时杀人而亡命,正遇天安军起义,遂投之保命,所过之处便纵手下抢掠,后兵败逃至丹阳,隐姓埋名藏在了溧阳。前年有水贼横行,丹阳太守招募兵勇前往平乱,余胜投身立功,被太守表江乘县令。
今黄执到江乘避雨,有金银数箱,余胜见了心动,便招来手下,欲要图谋。时至夜里,大雨倾盆,雷电交加。余胜领数十弟兄,身披蓑衣,手提长刀,径至黄执住处,弓箭乱射一通后,杀入院内。黄执闻院内有杀喊之声,于梦中惊醒过来,随手攘了见外衣出门去看。这门一开,余胜登时到前,一刀捅进了黄执的腹中,沉声道:“黄老将军,人为财死鸟为食亡,您这几箱金银珠宝太过诱人了,实在对不住。”
劫了金银之后,余胜连夜逃离江乘,望扬州南地群山之中而去。
第二天,有流星马急报至庐江太守府,刚到城外,便碰上了将往巢湖巡查水师的太守张彻,小校当即下马,呈上书信。张彻接过看下,信中内容犹如晴天霹雳,真震得他脑海嗡鸣,身虚摇晃,险些坠落马下。左右扶住张彻,问道:“太守,这信中所言何事?”
张彻拽紧纸张,怒目咬牙道:“宇文习,我同你势不两立,”吩咐左右道:“你们前去豫章请来章洵将军。”
黄执的死亦传至吴郡,报到宇文习处。宇文习表书深感悲痛之情,遣人护送黄执尸首回到庐江,并在各州郡县间下令通缉余胜。因余胜已逃入百越之地,崇山峻岭,道路崎岖,哪还有处可寻。三日之后,飞马来报宇文习,说张彻兴五万水师,准备攻打吴郡。
宇文习命丹阳太守宇文颜从大龙窝遣五千人马前往御敌。张彻以章洵为先锋,兵至春谷渡口,遇见了宇文颜的大军。章洵驾小船,领飞鱼、巨鲸两营精锐,乘水势迅速靠近对方。宇文颜急令士兵放箭射住。巨鲸营架盾相抵,撞入了敌军艨艟之中。飞鱼营抛绳登船,近则用刀,远则弩射,骁勇异常。宇文颜见抵挡不住,防火烧船,逃亡石城。章洵闻之,迅速占领了丹阳、芜湖、溧阳三城。
张彻收到捷报,书信一封至九江,请太守蔡淞领一军南下攻打曲阿。蔡淞跟张彻的关系向来不错,可是自从黄执将庐江水师交给张彻后,却令其心生妒恨,本来不想相助,可碍于受恩黄执,只得出兵。
宇文习在吴郡听闻丹阳已破,不由皱眉,问计于众人,是和是战。谋士张丰,字德宣,起身道:“余胜杀黄执,错不在主公,张彻为此兴兵夺城,剑指吴郡,其心可恶,当可不避无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