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星马报入文安城大营,军士入帐禀告吴庸道:“少主,北都探子来报,司马棋玉病死于将军府。”
吴庸深吸了口气,激动道:“情报属实?”
军士道:“将军府挂孝,三军戴白,士气低糜不振,陈禹已经撤去了牛驼大寨,退入方城。”
吴庸大喜,令其传召文武,大帐议事。
少顷,众人毕至,分席而坐。吴庸将探子得报消息告知,闻者无不欢喜,唯有田简表露思虑之色。吴奉看在眼里,问道:“军师有话不妨直说?”
田简疑惑道:“陈禹为人谨慎且狡猾,若司马棋玉真的病死了,定然不会拔营撤寨,相反,他还会做得有恃无恐,以此稳定军心,如今这般情形,怕是有诈。”
谋士韦贡笑道:“在下倒不这么认为,据我所知,陈禹的军队大部分是出自梁冲跟司马棋玉之手,前者负责训练,后者负责调动,如今主将不在,军师亡矣,岂能不慌。”起身面朝主座作揖,继续说道:“少主,华北平原地势宽阔且平坦,兵马调动瞩目可见,我军有将士三十万众,胜数倍于敌,只需各分五万牵制范阳与泉州即可,剩余兵马围定方县,不出七日,其必败矣。”
谋士朱令亦谏:“少主,所谓守其盛,防其势,攻其衰也,我军先前已经连败数阵,如今刚好可仗借此讯而发奋三军,必将士气大振。”
吴奉一直在两个儿子之间决定世子之位,所以吴庸很想能打场胜仗来证明自己的能力,故而心里早有出兵之意,但碍于父亲有言在先,所以还是不得问田简的意见:“军师觉得此事可行?”
田简道:“恕在下直言,两军交战,将自己弱点全部暴露在敌军眼前者,必定有诈,若是主公非战不可,当严以阵形而动,切不可急功近利。”
韦贡问道:“若不速攻,待敌军稳定,再战岂不徒劳?”
田简回道:“稳中求胜也。”
韦贡轻笑道:“军师现在可真是草木皆兵啊,如此畏首畏尾,依我看来这仗不打也罢,早日收兵为好,省得让敌军看我们笑话。”
田简微怒道:“我只是就事论事,你何故如此出言伤人?”
韦贡瞥过头去,冷哼道:“我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,军机就在眼前,将士们蓄势待发,你多加阻拦,影响军心,不是怕了又是如何?”
当田简正欲说间,吴庸赶紧劝阻,以防两人在这面红耳赤、唇枪舌剑的吵起来,谓田简道:“军师,我们急需一场胜仗来重整士气,奋威三军,眼前就是大好的机会,敌衰我盛,敌弱我强,再不进军,不仅错失良机,还会引得营中怨声载道啊。”
田简道:“在下不是不让少主进军,只是建议不能急于求成,若司马棋玉真的死了,陈禹一时间也找不出来能够代替其位者,故而缓缓图之最为妥当,若是计,亦能防之,若不是计,则马到功成,不差这一时半会。”
吴庸道:“那便依军师所言行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