塔穆尔的身高达到了四米以上,和风鹤守相差不大,但是身躯却强壮魁梧的多,横阔如墙的身板上全是一块块坚若岩石的肌肉,站在那里时,由于大厅中来自斜上方光影的投射,阴影几乎到了陈传的脚下。
陈传听着他一口流利的大顺语,嗯了一声,说:“那么阁下想要什么呢?”
“怎么,你是来与我谈判的?我呸!”塔穆尔朝着地面吐了一口唾沫,噼啪一声,那里碎石飞溅,地面多出了一个浅坑。
“别扯淡了,你们连谈的意思都没有,我早就把我需要的条件和你们说了,你现在来问我?这件事上,你们要么答应,要么拒绝,没得商量!”
陈传看了他一眼,这位的语气十分坚决,要说能成为格斗家的应该都不是蠢人,应该清楚大顺这样的强国能拿出什么样的力量。
而现在这副态度,要么是这个人脾气就是这样,明知道你很强大,但我就是不肯妥协,要么就是有着什么依仗,不怕和大顺政府翻脸。
不管怎么说,他无意与对方探讨这里面对错的问题,国与国之间的博弈从来就不讲这些,其中的复杂性远非简单的一两句话所能概括的,冲突与合作贯穿始终,而用近似于道德的评判根本触及不到根本。
好在此刻也不用考虑这些。
他看了一眼那枚嵌在扶手上的碎玉,既然东西已经看到了,对方又不愿意和他好好说话,那么就用最直接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好了。
好像是这一瞬间塔穆尔感受到了他的想法,精神一下紧绷起来,身形骤然拔高,脚下庞大的阴影飞速向外蔓延,一直来到了陈传的身上,并继续向上漫升,很快就没过了他的头顶。
陈传抬头看去,塔穆尔身外衣物撑开,露出了深青色的上半身,头发变成了赤红色,像火焰一样飘舞着,他后背之上左右两边各自长出了两根手臂,身躯周围发散出猎猎赤红色的光芒。
他的脸庞之中露出了獠牙,那鼓突的怒目,在大厅灯光衬托之下如同凶狞恶神。
大摩离天王之相。
大摩离天王是别萨汗国传说中的守护神与战神,塔姆尔正是以这位异相作为自己的观想,在历史上正是这位神明与外来的恶神抗争,才有了别萨人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