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如琝直审了一个上午,那高德只是不肯承认杀人。马如琝因他是同僚之子,故没有动刑。但就是这样,一上午审讯下来,高德已是软泥一般,瘫倒在地。退堂时,由两个衙役提着胳膊拖了下去。
众人看了都是摇头嗟叹。
下午提审陈刘氏。一听马如琝发下令牌,拥在门口的看客顿时骚乱起来。人人都仰着脖子,向前拥挤着。马如琝不得不一敲惊堂木,让堂下的人肃静下来。
那时候的人结婚早,陈刘氏虽说已是做了婆婆的人,其实不过才三十开外。只见她虽是人在监牢,一副素装打扮。可那一双媚眼,却是风流婉转,勾人心魄。上的堂来,眼神四下一溜,便有那轻薄子弟觉得骨软筋酥,魂飞魄散。加之体态丰腴,溜肩蜂腰,真是活脱脱的一个尤物。
陈刘氏跪在阶下。还未等马如琝开口,便先叫道:“小妇人陈刘氏叩见青天大老爷。民妇冤枉啊!还请大老爷为民妇做主伸冤!因丈夫刚死不足白日,民妇不能抛头露面。还请大老爷从速判决,还民妇一个清白。”
马如琝见她如此巧言善辩,不由动怒,冷笑一声喝道:“你这淫妇!还不从实招来,还敢在这里巧言令色!想你丈夫也正是当年,又善营谋,你二人理应夫妇同心,百年偕好。为何心存不善,与人通奸,还将亲夫害死反诬其子?如此歹毒心肠,还敢在此叫冤喊屈!可知头上三尺有神明,岂是你能狡辩得过的!你今且从实招来,本衙或可施法外之仁,减等问罪。若还敢巧言抵赖,这三尺法堂,定教你立刻受苦!”
陈刘氏怎么说也是个女流之辈,便再是泼蛮,一见这阵势,心里也惧怕三分。又听马如琝说得如此肯定,终究心里底虚。可杀人是要偿命的,非同小可,哪里肯招认。便只是一味呼冤叫屈,胡搅蛮缠。马如琝一怒之下,便叫动刑。左右衙役虎狼一般,一拥而上,将那陈刘氏拖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