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”应皇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,看着徐子义,待反应过来后笑道,“徐大人想到哪里去了。应祯从未有过此想。”
“若非皇子,那皇子所言重整朝纲之重任由谁来承当?”徐子义道。
应皇子睡在草堆上,看着天空中的满天星斗,半晌才对徐子义比了一个三的手势。
“三?”徐子义也比了一个三,疑惑地看着,忽然明白过来,坐起来说道,“皇子说的可是三皇子?”
应皇子缓缓的却又很坚定的点点头。
“三皇子有何根基,可当此大任?”徐子义道。
“应弘人品端方,刚正不阿,定然会是一位好君主。”应皇子道。
“便是三皇子人品再好,可他在朝中一向默默无闻,又无根基,何以服众?”徐子义道。
“我已将义父所佩能号令山北人马的戒指交与了应弘。只要应弘能在山北有所作为,又有镇国公和赵尚书在朝中的影响,服众应该不成问题。”应皇子顿了顿说道。
“山北是义王多年苦心经营,如今遗诏又在应皇子手中,正所谓天时地利,皇子何以要将此……拱手让人?”徐子义道。
“遗诏正是应弘所留。”应皇子道,“他如此大义,不顾自身安危,将遗诏留与应祯。应祯又岂能为了一己私欲……”
“哎呀,皇子!此事关系到未来朝局,岂能如此儿戏,你谦我让?”徐子义佛然起身,打断了应皇子的话。
“徐大人请听我讲。”应皇子道,“并非应祯惺惺作态。只是先皇一直猜忌义父有谋反之意,只是未有真凭实据,但满朝上下皆知此事。若是应祯他日真的坐上皇位,——徐大人讲应弘无以服众,可曾想过应祯便能使百官信服吗?他们更会认定这一切都是义父筹谋。是我父子谋逆篡位。届时只怕会引起更大的动荡。此乃其一。其二,也是最为重要的,义父如今已身陷囹圄,便是真有过谋逆之想,如今也受到了惩处。应祯身为人子,不能为其脱困已属不孝,又怎能让义父临终坐实谋逆之罪?”
应皇子所说在情在理,徐子义一时无言以对。慨叹一声,重新又躺倒,看着黑沉沉的夜色出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