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策营犹如大敌当前一般突然将营寨向长安城缩进了十里,如此一来长安城内有禁军十二卫把守城门、外有神策营安营扎寨,可谓铁桶一块、密不透风。
就在神策营行动的同时,皇宫外边也‘热闹’起来了,朝中百官像是得了号令一般不约而同地聚集在宫门口,这阵仗比当年朱雀之乱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。让百官聚集在此的原因倒不是吴泽的死,而是比吴泽的死还要更大的事情——圣上病情突然加重危在旦夕!太后命御医前去救治圣上,不想陈进爵竟然将所有御医挡在门外,太后震怒驾临圣上寝宫,不想陈进爵吃了熊心豹子胆竟趁此机会将太后也软禁起来!这消息一出百官当真如炸了锅,也顾不得吴府的惨案,纷纷跑到皇宫门口,想相互通个气随后一同进去看个究竟。
“听说圣上龙御归天,陈进爵将后宫封死秘不发丧,就连太后娘娘也被困于其中!孙尚书,此事当真?”一位官员站在孙国其身后问道。
吴泽已死,崔仁太和善,如今在百官当中最有威望的当属孙国其,是以此时一众官员都以孙国其为马首。
面对众人殷切的目光,孙国其内心有些激昂澎湃,他扯着嗓子高呼道:“这阉人狼子野心,先前还有所顾忌,自圣上重病后就不再掩藏!如今他连太后都不放在眼里!”
“那…那宫中传闻是真的咯?”有官员追问道。
孙国其低头狠狠地甩了甩袖袍,做出一副悔恨不已的表情,道:“这个阉宦背着太后与我等在宫中偷偷养了一支私军,趁着圣上昏迷不醒便将圣上控制,并以此要挟太后,太后顾及圣上安危,就……就……唉!”
“胆大包天!胆大包天啊!”
“什么!?太监私军?阉人怎敢如此忤逆作乱!”
“那…那太后岂不危矣?”
……
一时间群臣议论纷纷,有愤怒的、有震惊的、有绝望的、有担忧的,宫门哪里还有平日里半点庄严的样子?反倒像个菜市场那般热闹。
见不安的情绪已在人群中弥散开,孙国其继续说道:“阉贼这是想挟持太后与圣上以号令我等臣子,若咱们再不有所行动,恐我大唐的明天就要成为阉党的天下了……”
“那还得了!若是如此,我等有何颜面存在于天地之间?若是如此,我大唐岂不让中原诸国耻笑?”
“阉党掌权,祸国祸民,不能让此事发生啊!不能啊!
“周陈当年何其强盛?皆因其天子宠信权宦,最后权宦乱政,周陈自此一蹶不振,前车之鉴不可忘啊!”
“是啊…”
孙国其重重地叹了口气,道:“不是老夫危言耸听,我大唐恐怕已到生死存亡之际了!”
众人听后又是一阵哀呼,有的官员摇头叹气,有的官员捶胸顿足,更有夸张的甚至跪在宫门前嚎啕大哭起来,好似下一刻他们立志侍奉一生的君王就要离他们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