啥?!
饶是见多识广的宁卫国和独眼童,都被黄巡抚手底下这群官兵的话给惊得目瞪口呆。
劫匪?
说谁呢?
宁卫国看着眼前这群上百号人组成的包围圈,气得差点挥刀相向,他耐着性子说:“官差老爷们,我们不是劫匪,我们是……”
“不遵官令!格杀勿论!”
官兵手臂向前一挥。
手持佩刀的第一排官兵便开始缩小包围圈,朝着宁卫国四人身上抡去。
“草他娘的!都说了我们不是劫匪!”
宁卫国气得破口大骂,奈何下令的人是黄巡抚的亲信,还是一个面生的青年,他在府衙没有接触过,他是秀才遇到兵,有理也说不清。
更让他抓狂的是。
官兵误判他们是劫匪,假如他们还手的话,哪怕他们不是劫匪,按照律令来讲,平民百姓对正在办差的官兵动手,那也是不小的罪名。
若是他没有被革职,哪怕只是一个无品级的书吏,也不会有如此险境,一定抡着刀就冲下令的小子杀过去了。
宁卫国当机立断:“我们投降!”
只是。
他手里的长刀还没来得及扔掉,一把熟悉的佩刀从脑后袭来,他侧身躲过,震惊地扭头看向劫匪逃跑的密林里。
十来个身穿金陵府衙制服的衙役,正像方才冲过来的蒙面劫匪一样,快步包抄了过来。
为首的,正是平时给叶通判办事的心腹手下许三毛。
“兄弟们,刚才跑掉的劫匪说这里还有他们的同伙,冲啊!把他们的同伙拿下!”
娘的!
宁卫国眼见许三毛故意装作不认识他,将他诬蔑成为劫匪,顿时火冒三丈。
再看那些严阵以待想杀死他们的随巡官兵,他握紧了手里的长刀。
不能降!
不能死!
否则,就要被叶通判污蔑成劫匪,把这个屎盆子扣到宁家全家身上去!
对抗官兵最多一人做事一人当,无论是杀头还是流放,他宁卫国认栽!
“好你个叶通判!好你个柳家庄!好你个黄巡抚!想要逼良为盗,先问过我手里这把刀再说!”
……
香水铺子。
江宴勒马停在牌匾前,欣赏着上面的“暗香去”三个字。
他此时本该在驻兵所与宁老将军,一起研究伤兵分类安置的具体情况。
但一封等候多日的回信,让他决定亲自来见一见这位名扬江南道的诗仙宁无恙。
“大人,我们来得不凑巧,宁先生和宁大人去了寒山寺。”江洋从门内走出来,翻身上马。“我们现在是去宁府还是去寒山寺?”
江宴没想到好不容易来一次还闯了空门,不解的问:“他们二人去寒山寺做甚?”
“宁先生买了块山地,好像说要种花,前不久叶家联合金陵花房老板,不让把花卖给暗香去制香水,宁先生便亲自负责这件事。”
“宁大人是在帮着香水铺子送货,叶家姻亲柳家要联合安侯、黄大人等人在自家庄子柳家庄举办一场茶话会,订购了二十瓶香水,宁大人亲自送过去了。”
宁卫国倒是能屈能伸。江宴满意一笑,掉转马头。
江洋和江河看到马头朝北,便知道,老爷今日打定主意要见到宁无恙。
“我特意来给他们报喜,你们说,宁先生会不会一时大方,把他家的酿酒方子告知于我,也免得我总馋那口酒喝?”
江宴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调侃一句。
说让宁家告知他酿酒方子是在开玩笑。
毕竟事关香水秘方,他还得提醒宁先生,妥善保密。
但江宴觉得,凭他亲自送信这件事,让宁家长期供应他这个新朋友一些自家酿的酒喝,这个请求绝对不过分。
“快马加鞭,去寒山寺!”